成声道:“陛下遇难,老臣也罪责难逃,老臣错了,老臣当初就不应该放任贾后如此任性。” 紧跟着他后脚来的是他的弟弟太尉王琰,王琰也默默地跪在李衷的另外一侧,看了看李衷又看了看他哥哥,终是一声长叹,满脸都是无奈。 雨依旧在哪里淅淅沥沥地下着,满街的尸体倒的是七零八落,这些修士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着混在了一起,形成一道道血红的水流朝下流去。 杀戮还没有停止。赵王府的修士还在四处搜寻追杀淮南国四下逃窜的修士,袁狮已经下了死命令,凡淮南口音的,杀无赦。 对于周围乃至上洛城中正在发生的屠杀,王融王琰兄弟俩漠不关心,他们只是默默地跪在雨中,脸上流淌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慢慢地,他们两人周边的人多了起来。 “王公,这次一定要腰斩袁狮啊!” “是啊,大晋不能这样下去了。” “这袁狮上来,还不如当初贾后在台上呢。看看这周围死了多少修士,这都是咱们大晋的人才,都是咱们大晋的子民。” 在众人七嘴八舌地声音之中,王融颤巍巍地抱起了李衷的尸体朝皇宫慢慢走去。人们自然地给他让了一条通道,也没有任何虎贲阻拦这位大晋司徒,大家伙都看着这位大家心目中的定海一柱就那么步履有些蹒跚地走进了皇宫。 “王司徒,王太尉。”就在王融王琰等人将李衷的尸体安放在承乾宫之后,有一名赵王府修士来到近前说道:“赵王殿下请二位王公去赵王府商议事情。” “还商议什么,”众人中立刻有人怒道:“腰斩袁狮以谢天下。” “各位大人不要为难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传话之人。”那人看到群情激愤没有害怕,反而从容说道:“一切也得等两位王公和赵王殿下商议完毕之后再说。” “大家伙都静一静。”司徒王融终于开口了,“老朽拜托诸位在此地照料大行皇帝,我这便和太尉去赵王府。” 他说完,便和王琰携手离去。 赵王李伦此时正在精阁之内来回踱步,脸上神情是焦虑不安,不时地用左拳击打一下右掌,嘴上不断地唉声叹气。 “大王,事情都已经做下了,懊悔也是无用。”断了一臂刚刚进来的袁狮在一旁劝说道:“还望殿下节哀。” “袁狮!”赵王李伦听到袁狮这句,颤抖着戟指着他,“你怎么能如此胆大包天弑君呢,那可是皇帝陛下,你让我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何面对我李家的列祖列宗?” “大王,”袁狮神色没有任何改变,淡淡地说道:“皇帝陛下走火入魔不能处理朝政天下皆知,他在那个位置才对不起你们李家的列祖列宗。大王,或许这就是天意,是天意让他死的,是老天爷让您来拯救大晋的。” 听到袁狮这话,赵王李伦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贾后如此暴虐,还不是因为李衷不能处理朝政?他这一死,还真不是什么坏事。 “可,这弑君的名声实在太过骇人,孤无颜面对天下人哪。” “大王莫要忘了您哥哥文帝当年的故事,”袁狮继续说道:“依文帝故事即可。” “可,”李伦还是有些犹豫。 “大王,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袁狮继续巧舌如簧地说道:“皇太孙年纪太小,值此纷乱之际,当立长君以安天下。臣等恳请大王为天下人计,为李家计,荣登大位。” “此事万万不可!”赵王李伦听到袁狮这话大吃一惊,急忙摆手道,“孤何德何能敢奉宗庙。” “父王,”赵王世子李阜听到这番话却是心中一热,看向袁狮的眼神也变了很多,“沈司隶所言有理,纷乱之际,当立长君。父王乃宣帝之子,景帝文帝之弟,这大位除了父王还有谁有资格来做。” “是啊父王。”其他几个儿子纷纷开口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皇太子已死,皇上也已亡去,这大位论资格,宗室之内没人比父王您更有资格。” “可,”赵王李伦原本就是耳根子极软的一个人,听到大家都这么说,心中突然觉得这事还就是这个道理,宗室之中,数来数去,还是数他最有资格。 “大王莫非是怕天下人非议?”袁狮何等人也,赵王的那点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事不难。” “哦,沈司隶快说。”李阜立即热切地接口道。 袁狮故意沉吟了一下,看着赵王父子一个个热切的眼神,心中暗笑道:“第一,先去宣帝宗庙祷告,请出宣帝法旨。” “哦。”李阜和他的众位兄弟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地点头。 “第二,请天下之名道士去邙山最高处作法,以求天意。” “妙妙妙。”李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