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叫他夫子,怕他还要恼了我们。我们叫他大哥,他只有高兴的份。” 周二叔想了想,道:“这也由你,只是有一条,这几日,夫子正在那里筹划,你也多过去,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也搭把手。而且你要和夫子说,不管别人,这团练你是第一个要参加的。” 周灿道:“爹,这事还用你说,放心吧,我吃过晚饭就去,我早想好了,大哥让我我干啥,我就干啥,绝不含湖,也让别人家瞧瞧,咱周家在山庄,不管干啥,都会是头一份。” 这一两天,可不单单是周二叔动了心思,那王家、周家、陈家的几位家主也没少动脑筋。要说这山庄,虽然平日处的都好,并没啥争竞之处。但毕竟大家非亲非故,看自己的族人总比别家要亲热的多,谁不希望自己这一族能势力强些,办事说话能挺直腰杆?原先这庄里,周家来的早,族中人也多些,周大哥虽然老实,但兄弟几个都是精明的主,心又齐。在庄里商量事体,顺理成章的大主意也就是他们拿。如今外面世道更乱,眼看庄子要扩起来,周行拿出来的这一套主意,实在是公平的很,尤其是这元老会,这几个大族以后的事权,虽然周家的还是最大,但自己这几家,要是加上新来的,周家毕竟不能一言九鼎。而且,这保主任,不是周家人,而是周行这个外人。虽然周行是周宝救回来的,但周宝可不是周家的族人,那平时的照顾,自己也是出了力的,自己的孩子,和周行处的也好。想必以后是吃不了亏的。所以不管怎样,也要帮周行把这事办好了,不但庄子的平安有了保障。那以后自己这几家,作为庄子的元老,可就是德高望重,受人尊崇。况且,救济流亡,赈饥解困,那是积阴德的大事,以后照着规矩做,大家都要缴纳到公仓,是多是少,公平得很。自己本来就不吝惜这点粮食用度,何乐而不为? 这几个家主,那个动作也不慢,都把自己的兄弟子侄叫了来,一一吩咐了,一是庄里的安排,各家该做啥,二则无一例外的告诉兄弟子侄,一定要多跟周行亲近,听周行的吩咐。这些族里的年轻人,本来对周行印象就好,又喜欢热闹,这族长又吩咐了,那有一个不听话的?各个齐声应了,摩拳擦掌,要跟着周行凑一番热闹。 新来的这十多户,也不是一家一族,而是在逃难的路上凑到一块的,这逃难,老少病弱活下来的机会本来就少,又遇到乱兵造孽,死难了不少,青壮的比例倒更大了些。这领头的两个汉子,一个姓黄,一个姓张,原本也不熟悉,在遇到乱兵抢杀的时候,也是靠着一身的力气,挺身而出,领着众人拼杀,靠着这救命的功劳,成了这些家的首领。 待来到这谷里,看这地势田土,实在是好,合适安家,怕就怕这本地人不让待。自己这边,都是老实巴交的实在人,总不能为了安身和人家起了争执,况且山庄人多势大,就算是不服,也争执不过。心里打的主意,就是好好恳求,只要人家肯收留,哪怕是给人家交租,也胜过再到处流浪,如今见了这庄上,不管是几位家主,还是这其他村民,各个和善,这心也放下了大半。待那年轻的夫子来了,更是有情有义,不但收留,还为以后这庄上的生活安危好一番打算,不仅把自己这十多户,都当成了自己人,而且还想到了以后再来的流民,真真是好大手笔。这以后,自己也成了这山庄的主人,说什么也要报答这周夫子的一番恩义。 昨天商议完毕,黄、张二人,就已经将庄里商议的事情,给各家都说了一遍,各家各户,有的却是已经快断了粮,听说这庄里,不仅是收留,还要发粮救济,还要分配田亩,帮着盖房安置,无论老少,都是欢呼雀跃,感激万分。至于以后要交点地租,早被大家自动忽略。这现在吃的要人家救济,将来交点救济人,那不是天经地义呀?这要是有意见,还算个人吗? 比老住户多交一斗?更不用说了,这地是谁的?先来的先占呀,就算咱每亩两斗都白给了老住户,那人家也是应该收的,何况,这粮还是要用来以后救济别人。咱过去交皇粮国税也比这个多呀。 这人人感激,下面的事自然也就好办,这今天一天,不管是老是少,都在拼命地干活。那有些体弱的稍微慢点,就要被家人一顿臭骂:“有没有良心,没看人家都咱帮咱,这是咱自己的事,还这么慢,对得起人家这众乡亲吗?快!干活去。再要懒,领来的粮食,你别吃饭” 这一天下来,干的活还真不少,新的宅基地,按照周行划分的地界,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物料也备了一些,再有两天,就可以起房造屋,造好后,凉上个十天半月,那就可以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了。不用像目前这样,挤在别人家里,给人家添麻烦了。 这些人,这一天活干下来,还真累的够呛,而且,那一家的粮食都不是很多,这还有很长的时间,新的收成才能下来,就算过了这几天,庄里给些救济,那也是只能够饿不死而已。现在还是要精打细算,能少吃一口,就省一口,这几十号人,晚饭还真没有一个吃饱了的。都是草草吃完,就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