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侥幸胜了一仗,却不过是占了蜀军远来无备的便宜,真要光明正大的对阵,自己这些人马,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今见蜀军固守山寨,也不能不顾而去,随领兵到了马盘,依托山势,扎下大营,堵住蜀军进军三泉的道路。 时至今日,在这三泉,双方真真假假、大大小小,已经连打了十几仗,这汉中军仗着人多,倒也没落了下风。这么多日子,偷营、劫粮、投毒、放火,双方无所不用其极。因此这方圆几十里,除了县城里和兵营军士,城外百姓早就逃的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就是一个大战场,双方巡逻,埋伏的小队士兵,各有百余队。小心翼翼的防着敌军的渗透。 不过这种对阵的巡逻埋伏,都是针对这官道和山路而设,大山野林,几个人走走可以,那要是大军行进,恐怕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走散了。因为这种翻山越林的走法,只有熟悉地理的本地山民猎户才能做得到。因此黄海他们四人,才能钻空子,摸进了三泉的地界。 四人站在山头,黄海指着远处西南方一座山峰,对三人说道:“不瞒你们三位,我家原先就在那山之下,从哪座山翻过去,不到三里,有一座山峰,虽然不高,很是险峻,我那不成才的族弟,就是在那座山上立了一个小寨,据说他那寨子里,也有近百号人” 王通笑道:“呵呵,看不出黄大哥这么老实的人,既然会有一个开山立柜的山盗兄弟呀!” 黄海很是不好意思,小声解释道:“我那弟弟虽然不成才,他这个寨子却也甚有规矩,并不打家劫舍,抢掠百姓,这寨中的人,都是以贩盐为业,从不骚扰百姓的。” 周宝排排黄海的肩头,笑道:“黄大哥何必解释,王通就是打趣你罢了,黄大哥如此忠正的人,你的族弟从小有你做则,现在虽不入你的法眼,也肯定不会差了,能聚拢一班兄弟,立了寨子,想必也是让人敬重的汉子。” 黄海道:“其实要论舍弟,虽然不爱生产,自小倒是颇具侠义胸怀,那些少年子弟,很是服他。只是族中老人看不惯而已。” 周灿笑道:“如此人物,这次定然好好攀一份交情。” 黄海道:“三位和舍弟,差不多都是同年,又都喜欢武艺,必定投缘的很。” 王通眼望西南,道:“呵呵,这看起来不过20多里,想要见到这位兄弟,怕不是要在走两三个时辰。” 周宝道:“那可不够,要是走官道,顺顺当当,两个时辰该差不多,这要是翻山穿林,恐怕四个时辰也不够。我看天色也要晚了,这山间的道路,晚上可是没法走。咱们不如这样,找个避风之处,先自打尖休息,好好睡上一夜,明天一天,也就到了。” 另外三人一齐说好,四个人随边走边找,行到半山腰,发现一个山洞,虽然不过是丈许深浅,里面颇为干燥,周宝细细看了,并无大兽出没的痕迹,离溪水又近,很是方便。周宝让黄海王通,去捡些茅草、柴火。自己带了周灿,射了几只山鸡,野兔,到溪边洗涮的干净,拿了回来。黄海早将火堆烧的旺旺的,四人围着火堆团团坐了,把野物架在火上,来回翻烤。没有多久,一股股香味飘了出来,四人这一天,都是干啃干粮,清喝山泉,嘴里一直澹寡无味,闻了这烤肉的味道,早就耐不得。好不容易熟的透了,早一人一块,抢到手里,虽是烫的要命,却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待几人吃的饱了,打来的野物,也不过就是剩下了一个山鸡爪没吃而已,倒是省了干粮。 四人擦了手,坐着闲谈一会,排了晚上知更的位次,黄海抢着要值守后夜,周宝哪里肯让,强让黄海看了首班,然后是周灿,最后王通。三人争不过周宝,只好遵从。周报三人铺了茅草,自行席地睡去,黄海打点精神,看火知更。 黄海听周报等人鼾声响起,自己坐在火边,也自是笑了,这几位小兄弟,不但身手不错,对人更是热心,这强行让自己值这首更,怕也是觉得自己年纪比他们大,值后夜太辛苦吧?自己举家逃难,竟然逃到这样一个山庄,遇到这样一班好兄弟邻居,还真是幸运。这次山庄有事,自己无论怎样,也要让族弟帮山庄一把。 鹰口峰的山寨中,黄山正在发愁。 说是山寨,其实不过是在山顶之上,盖了几十间房子,山腰设了几层岗哨而已。这鹰口峰虽然不高,但三面悬崖陡立,根本无法攀越,在山的西侧,有一条山嵴,可以由山下蜿蜒爬上来,这山嵴两侧,也是山势陡峭,荆棘密布,嵴背最宽处不过两丈,最窄处不过二尺而已。 黄山当初弃了家中田地,和几位好友闯荡江湖,入了这私盐的行当。每次贩卖,虽然利润丰厚,但也是风险极大,除了官府查缉,和其他同行,也是因了盐道的关系,时常火并拼杀。说起来,黄山的身上,人命也不下十条。 这些兄弟,原本都是喜欢争强斗狠的人,要说心地,却未必是坏。虽然在家中,都是被族人视为异类的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