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榆联系完贺潇,刚刚放下手机,就听门锁一转,有人回来了。
她以为是郑薇薇。毕竟,程冬扬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但进屋的人,的确是程冬扬。
“没有去上班吗?”他进屋来,怔了一怔,笑道。
“今天不用。”星榆也笑道,“你出差回来了啊。”
“啊,是。”
星榆含笑点点头,就要回屋。
程冬扬又叫住了她,“星榆,你等一下。”
星榆回头,“怎么啦。”
程冬扬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长方形盒子,递到她手里去。
“我从云南买的鲜花饼,给你带的。”
“啊,谢谢。”星榆有些意外,但马上笑着接过了盒子。
“不客气。”程冬扬笑着。他的手在盒子上不自觉地多停留了几秒钟,才收回去。
星榆拿上盒子,就回屋了。
她在屋里待了大半天。直到傍晚,她正准备出门去买饭吃,忽听有人轻敲了两下她的卧室门。
“星榆,吃饭了。”程冬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星榆有些疑惑,出来开了门。
“我看你一天都没出来,想着你还没吃饭。就多做了一点。”程冬扬说。
“我正准备出门买饭呢。”星榆道。
“那正好,来一起吃。”程冬扬笑道。
“那谢谢啦!”星榆出门一看,发现餐桌上只摆着两副碗筷,疑惑道,“薇薇不回来吗?”
“她今天加班,不回来吃饭。她叫我们先吃。”
“噢。”星榆没多想,漫应了一声,坐到了餐桌边。
桌上已经摆上了三菜一汤。
程冬扬也表现得格外体贴,帮她盛汤,还帮她舀饭。
白星榆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但两人之间相处得还算融洽。不管白星榆聊什么样的话题,程冬扬总是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仿佛听得饶有兴致。
吃过饭,程冬扬主动洗完了碗,还邀请她出去散散步。
白星榆觉得,自己也一天没出门了,就答应了。
薇薇的家,边上就是一处公园。沿湖的木栈道上,有许多散步的行人。
“你在北京待多久?”他问。
“待到六月。”
“这么久啊。”程冬扬说。
白星榆却误会了这句话,略显不好意思地笑,“给你和薇薇添麻烦了。”
“不,不会的。我很欢迎你住在这里。”顿了顿,程冬扬又道,“薇薇也是。”
白星榆笑了笑。
“只不过,你可能不常见到我或者薇薇。”
“啊?”白星榆没完全理解这句话。
“我的意思是,我和薇薇之间不太愉快。可能不常出现在同一个屋檐下。”程冬扬解释道。
“怎么了?你俩刚刚结婚。现在才刚过蜜月期吧。”白星榆半开玩笑道。
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多么认真的话题。因为她猜想,程冬扬应该不会跟她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姑娘聊他的婚姻大事。
她只是觉得,他是在有意找话题,说出的话里,或多或少有开玩笑或打趣的成分。
谁知,程冬扬的语气却格外平静,“我们能结婚,也是阴差阳错。结婚的时候我就能预感到,我们走不远的。”
白星榆怔了怔。
她不想听这些话。她也不是程冬扬的朋友。她一点儿也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事情。但话都聊到这里了,她竟有种退无可退的错觉。
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一句,“为什么呢。”
“她漂亮,又年轻。最开始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她真的给了我很多新鲜感。在国外的音乐圈里,我们这一对中国情侣,其实,挺引人注意的。我和她不知不觉就被越绑越紧。别人提到我或者她,总是会顺带着想到另外一个人。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她结了婚。但是……”顿了顿,程冬扬才轻声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她。”
白星榆感到有些窘迫了。
她只好委婉地提醒他,“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你应该跟薇薇沟通。你们现在,没有孩子,也没有根深蒂固的生活基础。如果离婚真的是你想要的,早点跟她说,也好。”
“算了,不说我了。你呢?你哥哥嫂嫂,都有孩子了。你的缘分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白星榆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