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真的是后悔极了,就不该折腾出八字不合这一出。
那样她也不会留下老二媳妇在身边伺候,更不能用她的锦帕擦脸了。
现在倒好,她遭了大罪啊。
她只恨不得自己赶紧晕过去,这样疼痛也会感觉不到了。
然而,她的意识却极其的清醒。
直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才从炼狱中解脱出来。
眼看着苏蓝沁收针,她有气无力的呢喃:“放,放完了吗?”
苏蓝沁点点头:“老太太忍痛能力很强啊,已经放完了,你这身上的症状也很快就能消失!”
老太太委屈的扁了扁嘴,她哪里是忍痛能力强,她也想晕过去,可偏偏做不到。
孙御史适时开口:“既然老太太的症状也在慢慢消失了,那就让嬷嬷在旁边好生伺候着吧,我们就先回去!”
老太太忙不迭点头:“好,路上慢点,我要是再有什么不妥当的,就命人去请你们!”
目送三人离开之后,二夫人这才凑到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开口:“母亲,我觉得这件事情太邪乎了,怎么苏蓝沁来了,给你放了点血,你的病就好的这般利索?”
老太太正疼的心焦,此刻听她这么一挑拨,就直接抓住她的头发吼:“还不是怪你,一个破帕子上弄什么香料,害的我遭老罪,险些没活活疼死!”
“嗷嗷嗷!母亲你快放开,我头发要被你给薅秃了,我还如何见人啊!”二夫人的惨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此刻站在外面角落里面的姨娘面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低声呢喃:“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狗咬狗的戏码可真精彩至极!”
说完之后,她就撑着肚子快步离开。
两天后,孙老太太的寿宴正式开始。
苏蓝沁早早的和孙夫人一起过来,竟是在老宅门口遇到了久未见面的德惠县主。
她自打全身被烧伤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
此刻骤然出现,还让苏蓝沁十分意外。
孙夫人率先俯身行礼:“臣妇拜见县主,不知道县主为何前来?”
德惠县主伸手指了指侍女端着的锦盒道:“不是府里的老太太做大寿吗?本县主受了祖母之托,前来贺寿的!”
孙夫人清晰记得请帖并没有送往公主府,却没想到德惠县主竟是不请自来。
她还不及说什么,一道嘲讽的声音就霍地响起:“怎么着?堂堂县主前来给你们府里的老太太贺寿,还要拦在外头不成?”
孙夫人定睛一看,不是大梁公主赵淑仪是谁?
她也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的苏蓝沁,面色间带了担忧。
苏蓝沁比谁都清楚,这两位是冲着她来的,指不定又想了什么恶毒的招数对付她呢。
她也不带怕的,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她眉眼弯弯的开口:“都说远来是客,我母亲既然承办了这寿宴,自然也没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本姑娘向来善良,哪怕在街上遇到乞丐,都会给些吃食,更何况两位身份尊贵,自然不能饿着离开!”
赵淑仪拧了拧没心,乍一听这句话,没毛病。
可细细品味,就能听出,苏蓝沁竟然将她比作乞丐。
她太过分了!
她真想拂袖就走!
可一想到还要在寿宴上羞辱苏蓝沁,就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她冷哼一声,就要快步进府。
然而苏蓝沁竟是伸手拦住了她:“这位大梁公主,就连县主前来贺寿,都带了礼物,你怎好空手进府?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大梁穷的连份寿礼也买不起呢!”
毫不客气的讥讽让赵淑仪面红耳赤,她哪里真是前来贺寿的,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如今被拦在门外,她多少有些无地自容。
可她真没准备寿礼!
如今被众人盯着看,她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只能厉声呵斥身边的嬷嬷:“早不是让你准备了吗?怎么没有带过来?”
老嬷嬷被骂的有些冤,可还得顾忌公主的面子。
她只得自责告罪:“是奴婢的疏忽!”
赵淑仪随手从腕子上撸下一个玉镯子道:“这是我母后赏给我的,就当做寿礼送给孙老夫人吧!”
苏蓝沁接过玉镯,觉得成色不错,旋即高喊一声:“大梁公主赠送玉镯一枚!”
二夫人正招呼客人呢,如今听说大梁公主前来,顿时喜不自胜,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她小心翼翼的恭敬行礼,甚至连儿子的亲家来了,都没理会。
苏蓝沁就直接上眼药:“这位刘夫人啊,你可不知,原本是没你家帖子的,是我母亲硬生生给写上的,不管怎么说,你们总归算是二房的姻亲,可二夫人非说你们小门小户,怕请来不懂礼数冲撞了贵人!”
刘小姐顿时委屈的眼眶红了,她死死咬住唇瓣,面上满是屈辱之色。
刘夫人也恼怒不堪,她没想到二夫人竟然嫌弃他们。
她凭什么啊?
自家夫君好歹还有个官职呢,她家那位呢?
若不是看在孙恩怀学问好,有前途的份上,她都觉得自家女儿低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