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统领迅速领命离开。
阿桑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满脸紧张的说道:“皇上,你后背受伤了!”
晨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凝眉开口:“桑姑娘,你常年在军中训练,想必应该能治伤吧?”
阿桑想说,我哪里会治伤?
我只会涂个药!
但是看到晨帝期待的眼神,她只得艰难点头:“行,我可以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两人回到镇守的院子,就命人打扫出一间干净的厢房。
阿桑寻来金疮药,站在晨帝背后小声说道:“皇上,你先把衣裳给脱掉!”
晨帝为难开口:“桑姑娘,朕这胳膊实在是抬不起来,能不能劳烦你?”
阿桑也觉得有些为难他了,立刻果断答应:“好,那我帮你脱!”
她身量比他矮一些,所以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只能到他的下巴。
他垂眸看着她,就发现她正小心翼翼解开他衣襟上的盘扣。
许是这盘扣太复杂,竟是让她鼻尖都沁出汗水。
他忍不住开口:“桑姑娘,这盘扣很难解?”
阿桑窘迫的点点头:“是啊,我,我有些手笨,还请皇上别介意啊!”
其实她此刻真的是心慌死了,她这辈子都没跟男人靠这么近过。
尤其是皇上身上的淡淡青竹香不断往她鼻子里面钻,闹得她脑子乱哄哄的。
彼此呼吸纠缠,她就更加解不开盘扣了。
晨帝不忍心见她这般无助,就直接提议:“不如把盘扣全都用长剑割开吧?”
阿桑眼睛一亮:“好主意!”
她长剑一挑,顿时让晨帝感受到心口一阵刺骨的凉意。
他震惊的瞪大眸子,就见阿桑猛然害羞的转过头去惊叫了一声:“哎呀,皇上对不起,我一时间不小心,竟是把你内衫跟着一起割开了!”
晨帝还能怎样呢,就只好开口:“无碍,先上药吧?”
阿桑迅速绕到了背后,将上好的金疮药涂到了他的伤处。
她一边涂,一边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只见他的脊背上到处都是交错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早就知道晨帝自小吃了很多的苦,却也没料到,原来竟也是死里逃生。
若不是摄政王姐夫护着,他只怕都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就红了眼圈。
感受到她的沉默,屏住心神的晨帝小心翼翼的询问:“桑姑娘,是不是朕身上的伤把你给吓到了?”
阿桑闷声回答:“没有,臣女胆子才没这么小,臣女只是觉得皇上也不容易!”
晨帝晦涩开口:“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容易的事情?至少皇叔护着朕从尸山血海中蹚出来了,可这梨花镇的百姓,朕却无能,没办法护住他们!”
听他提起这个,阿桑立刻将藏在袖子里面的文书递给他道:“皇上,这是那个婆婆塞给我的,说是要我带出去告状!”
晨帝缓缓打开,就看到里面是几十张地契,每个上面都按着血手印还写着村民的名字。
翻到最后一张,则是一封血书,上面记录了洪镇守是如何让人抢走他们的土地,并将他们赶出梨花镇的暴行。
他们不甘心,就回来讨要。
哪成想,黑心的洪镇守表面上说要归还地契,实际上给他们吃的饭菜里面放了迷药,趁着他们睡着之后,就将他们一个个的活埋。
整整二百八十人啊,就全都埋到了镇子外面的那片杏树林里面。
晨帝咬牙切齿的看完,猛然就扬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嘭!”鲜血陡然四处飞溅。
阿桑吓得也顾不得什么,她立刻抱住晨帝的手腕道:“皇上,你别冲动,你虽然有错,可你是天子,若是下面的人齐心协力的蒙骗你,你如何能得知真相?”
晨帝白着脸呢喃:“桑姑娘,皇叔这才不在京城多长时间,朕的治下就出现了这种惨绝人寰的恶事,朕如何还有脸做这个皇帝?”
阿桑开口:“你就算不做皇帝了,你也得先给他们伸冤啊,要让那些侵占梨花镇百姓土地的恶徒全都伏法,以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
晨帝下意识点点头:“你说的对,朕要为他们伸冤,朕必须得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立刻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
阿桑连忙阻拦:“皇上且慢,你衣服还散着呢,我先给你弄好!”
她拿了腰带将散开的衣裳绑好,确定并无不妥之后,这才放他离开。
此时骑射营统领已经把镇子上的所有人都集齐在广场,所有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包围,倒是震慑的他们都不敢动弹。
晨帝慢慢踱到了洪镇守的面前,他忐忑询问:“皇上,小的实在是看不清楚你这是什么阵仗了,用骑射营包围梨花镇,到底是何用意?”
晨帝看着他那张惹人厌的脸只恨不得立刻给拍烂,只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单单凭着一个小小的镇守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残害百姓。
他肯定有后台!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朕之前收到一份奏折,说你梨花镇的镇守吞并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