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机叫了一帮人,**了孙锦芳,然后给张琦静脉注射,让他百分百染上毒瘾,最后强迫孙锦芳卖**。
在金三角,做这样一单女人生意,收益大约是10万元。
这个行当里,有些是其他行业的人弄来女人卖给妓院赚人头钱,有些是自己直接强迫女性卖**。大概是不想把这些误入歧途的女人逼得太惨,会给她们留个念想:赚够10万就撒手。
和赌坊签单是10万起,伐木工人后来也是10万元一条命,在这里,10万是个奇怪的数字。
“如果你们迟点来就好了。”我告诉两人,2009年上半年恰好是大其力比较动**的时期。5月份开始,大其力的地方势力换了一批,安全问题好了许多。
事情到这里,我听得有些难受,让孙锦芳不要再说下去。我问她:“现在找到自己的孩子了吗?”
孙锦芳摇头。
我只能安慰她:“没事的,雇佣兵组织不会把没有训练好的童兵卖给贩毒组织,因为这样得不到多少钱。”
孙锦芳瞪大眼睛,佝偻着背,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地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点头,告诉她千真万确。
张琦靠在椅子上,胳膊都是针孔,一看就是吸毒过量的症状。他硬撑着站起身子,对我微微鞠了个躬,连说了3个谢谢。
我问他们,想不想回中国。
两人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摇头说不回去了。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就没有继续追问。我想给他们承诺,但是又害怕承诺他们,只得起身离开。
张琦看我起身,还问:真的不要来一次吗?
我当时想踹这家伙一脚,但是很快就收住念头。我怕把他给踹死。
在离开店门的时候,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拐走你们孩子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孙锦芳站在门内,先是沉默,然后才对我笑了下,却没有回答。
我没再问下去。
我当时年纪不大,因为家庭原因,对婚姻只有失望和不解,对于孙锦芳和张琦,印象最深的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问他们:你们都这样了,回中国可能也生活不下去,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婚姻对你们来说是什么?
张琦没说话,孙锦芳想了很久才对我说:熬。
和他们聊的十几个小时,我记住的有很多,对这个问题,记忆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回忆不出他们的动作、神态,这个“熬”字却留了下来。
当天,我返回达邦,跟猜叔说,自己想认识金三角几家大型的雇佣兵组织。猜叔问我想要做什么,我随意撒了个谎,忘了具体内容。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重新回到大其力,站在那对夫妻的店门口,看到门口坐着另一个缅甸女人。她岁数看起来不大,头上扎了一条彩虹发带,一看就是义乌小商品市场买来的。
我在原地站了十来秒,想透过门框看清店内的景象。但里面很黑,模糊一片。
我开口问缅甸女人,原来的那对夫妻在吗?
缅甸女人听我说的是中文,转头看了我一眼,没回答。
她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只是看我没有进去的意思,不想浪费时间。缅甸人只想和能带来利益的中国人打交道。
我重复问了一遍。
等了好一会儿,缅甸女人才终于不耐烦地回答:死了。
我听完,直接转身离开,没问他们为什么死,怎么死的之类的话。
就是“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