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明显是白家锦安排的。
冯一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也不想知道。
因为这笔钱是一次性的。
后续和户部打交道的机会应该不多了。
而且对方没有亲自下场,只是过来救场。
他也没必要率先撕破脸。
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到银子再说。
此时,场面有些僵住。
冯一博不再理会那个户部官员,而是朝白家锦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白侍郎亲自出面,我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不是?”
他一口气带出三个“不”字,还可惜加了重音。
任谁一听就知十分勉强。
白家锦面无表情的道:“那就多谢冯侍讲给我面子了?”
“客气了。”
冯一博说完就往里走。
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皱眉看向那愣在原地的户部官员。
“等什么呢?给我把银子支出来啊!”
对方想吞他4000两银子。
他自然不会再给什么好脸色。
其实,这个数目对他而言。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虽然冯一博可以轻易拿出来,但也不能任人吃拿卡要。
若是落个好欺负的名声,以后他还怎么办事?
今是个侍郎。
就算是户部堂倌来了,他也不能退让分毫。
若是月月支领那种,他可能会稍微客气一些。
之后再想办法彻底解决。
起码不会这么激烈,直接以回京为要挟。
毕竟真回了京城,他的仕途也废了。
很快,冯一博就从户部办好手续。
只要让人过来拉走银子,再换成汇票即可。
与礼部这边的坎坷不同。
兵部这边,可就顺利多了。
兵部涉及的事,其实比户部还多了不少。
但南京兵部尚书许伦,亲自接见了冯一博。
“见过许部堂!”
冯一博一进门就恭谨施礼。
许伦大咧咧的受了这一礼,才道:
“这就是‘唯愿海波平’的冯稼轩?”
只有人夸他堪比稼轩,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
冯一博连连摆手:“大人玩笑了,稼轩之名,下官如何敢当?”
“哈哈哈哈!”
许伦夸张的大笑几声,道:
“一博啊!在我面前就不用谦虚了。”
“我与李公也是老交情了,之前没少听他夸你。”
这话就纯属寒暄了。
许伦本是南京吏部尚书,因受到倭寇流劫江南的牵连。
被人弹劾他识人不明,最后被平调为南京兵部尚书。
好在冯一博当时把这股倭寇灭了。
不然,再多几个州府被劫掠。
许伦这个吏部尚书受到的牵连更大。
当然,他见冯一博也不是为了感谢。
而是因为,许伦是张松越一系的人。
他和张松越是同乡。
不然也不会罚酒三杯,平调就保住了尚书的位置。
知道张松越正因为倭寇的事焦头烂额。
又见了张松越亲自批的条子,他自然不会有任何为难。
面见冯一博,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并没有什么知心话要说。
两人又寒暄半晌。
等冯一博出来,再去兵部办事的时候。
就格外顺畅了。
除了驻地之事,还要与当地官员沟通。
其他的军备、军粮,都已经洽谈妥当。
等冯一博回到冯家庄,已经是傍晚时分。
第二天上午,他就备了礼物。
准备去拜访京营指挥使穆琨。
可他还没出发,却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冯一博亲自将这“不速之客”迎入府中。
对方没有投贴直接过来,确实称得上是不速之客。
两人分宾主落座,就有仆人上茶。
那人先道:“一博贤弟四喜临门,怎么还喝茶,是不是该请我喝个酒啊?”
冯一博笑道:“明亮兄此话何解?哪来的四喜?”
来人正是原南京京营千户刘昭,刘明亮。
“一喜探花及第,二喜圣上赐婚,三喜官至翰林侍讲,四喜嘛!”
刘昭本是个大老粗,此时不知从何处学的摇头晃脑。
看着就有些不伦不类。
说到第四喜,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像是唱戏一样。
“则是钦差江南,衣锦还乡!”
说完,朝冯一博咧嘴一笑,问道:
“此不是四喜临门吗?”
冯一博笑眯眯应道:“若如此说,应该是五喜临门。”
“哦?”
刘昭被这话说懵了。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是应该先感谢他吗?
怎么还自己炫耀出第五喜来了?
现在读书人都这么不谦虚了吗?
他想了半天,也没再想出一个喜来。
便问道:“还有一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