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博这两天其实非常的忙。
他要为新军叙功,上表向兵部请赏。
还要写份钦差的奏疏,让内阁和皇帝也知道具体情况。
这些东西,他手下的文吏可写不好。
只能把需要的数据都报上来,由他亲自操刀。
明天他还要去趟县城,找王至善了解一下鉴真庵的进展。
这个事也和他有关,不论报功还是奏疏。
不能一句不提。
狗子回来把尤家的事一说。
冯一博沉吟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都出手帮了,临走前就送一下吧。
正好明天要去趟县城,见一面也不耽搁什么。
第二天,冯一博去县衙办事。
狗子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尤老娘。
尤家娘仨就在小院就忙活起来。
等冯一博到的时候,已经是申时。
就是大概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
“见过尤老安人!”
见他施礼,尤老娘连忙迎上去。
娘仨折腾大半天,终于把人盼来了。
尤老娘上去就扶着冯一博的手臂,道:
“好好好,冯钦差快里边请!”
随后转扶为拉,热情的往屋里带。
两人进屋分宾主落座,丫鬟很快摆上满桌酒菜。
“冯钦差是大忙人,今日能赏光老婆子不胜荣幸。”
尤老娘是东道,当先寒暄了两句,又道:
“我们家也没个男子,只能我这老婆子亲自待客,还望冯钦差海涵。”
尤老娘从丫鬟手里拿过酒壶,就要亲自给冯一博倒酒。
冯一博见状,连忙抢过来。
反给她先倒满,才又给自己倒上。
“尤老安人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亲戚,不必说这些外道的话。”
冯一博笑了笑,提起酒杯,道:
“以后您也别叫我什么冯钦差,叫我一声一博就好。”
“噢哟哟!”
尤老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那岂不是逾越了?”
冯一博摇了摇头,道:“您是长辈,理所应当。”
“不敢不敢。”
尤老娘连道不敢。
冯一博将手中酒一举,道:“这杯酒我就先敬长辈!”
说完一仰脖,随后杯口朝下示意饮尽。
辛辣的热流,刺激着喉咙。
“哈!”
冯一博忍不住呼出一口酒气,连忙夹了几口菜压了压。
这酒,挺够劲儿嘛!
尤老娘浅浅喝了一点,又拿起酒壶给冯一博倒上,满脸笑意的道:
“既如此,那我就拿个大,叫你一声一博了?”
冯一博微微起身,双手扶住酒杯,又点头致意,口中道:
“我恩师和荣国贾府政公是亲家,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政公的外甥女,所以我和珍大嫂子是同辈。”
酒已斟满,冯一博才坐实,笑着道:
“所以您自然是我的长辈,如何算是拿大?”
尤老娘闻言,顺势问道:“一博成亲了?”
冯一博摇了摇头,道:“只是定了两门亲事,她们年龄都小,怕是还要等上几年。”
“两门?”
尤老娘不知就里,闻言一愣。
冯一博没提赐婚的事,只道:
“我家人丁单薄,这辈只我一个子嗣,所以还为我叔父兼祧了一门。”
“原来是兼祧!”
尤老娘心中盘算起来。
这冯渊竟然有两门妻子。
若是自己女儿过去,会不会受夹板气?
她试探问道:“那另一位是哪家的姑娘?”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要尤老娘到了都中,随便问个贾家人都知道。
冯一博笑着道:“也是贾家的实在亲戚,荣国二太太的亲外甥女。”
“噢哟哟,你这怎么算,和贾家也是实在亲戚了。”
尤老娘一听就懂了。
搞了半天,这冯渊只和荣国二房有关系。
两房妻子分别是夫妻俩的外甥女。
但她话锋一转,说回自己,道:
“我这边女婿虽属宁国,却也是贾族族长,与荣国本是一家。”
说到这里,她笑吟吟的端起酒杯,道:
“这么说,咱们也是实在亲戚了。”
“自然是的,所以一博才不能看着老安人有难处而不管。”
冯一博也端起酒杯,轻轻一碰,随后又一饮而尽。
杯口朝下,示意了一下,才继续道:
“若是那样,日后贾府再见,一博就没法做人了。”
“怪到如此!”
尤老娘露出恍然之色,也一饮而尽。
手中杯朝下示意,口中还感激道: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娘仨也承一博的情了!”
冯一博见她喝得急了,连忙劝道:“尤老安人慢着些,您是长辈,不必饮尽的!”
两边攀上关系,尤老娘自十分开心。
闻言只笑着把两人的酒再斟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