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晔山南浔阳县边的樟树林紧靠着云居山,大片茂密的樟树依山而生。
云居山是南侧山峦中最靠近祀晔山近的一座山峰。从祀晔山下来,快马疾驰小半个时辰即可到达云居山的山脚下。
香樟树四季常青,即使是寒冬十分,树冠上依然布满了翠绿的树叶,在这样萧瑟的冬天里显出些郁郁葱葱的繁盛来。
叶奕辰没有点灯,深厚的内力让他夜里也能视物,何况今日月色晴朗,月光如水般铺洒在大地上。
叶奕辰提前下了马,将马拴在远处,故意踩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樟树林边。
果然,随着他的脚步声,树林间的黑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来人长得清新俊逸,面如刀削,眉如墨画,头发被一枚白色玉冠高高地束在发顶,看上去英气逼人。只是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眼下的青黑显出他的疲倦,一身长衫上的褶皱也显得风尘仆仆。
那人的头昂得高高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住叶奕辰,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恨:“你果然来了!叶奕辰!”
叶奕辰的脸上一片冷傲,眼中却带着点笑意,说道:“我倒是怕你不敢来呢——宁千炎。”
宁千炎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一缩,手中长剑“嗡”的一声拔出剑鞘,直指叶奕辰。
剑上的杀气扑面袭来,叶奕辰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你明天就要跟柳碧晴成亲?”宁千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奕辰,说话因咬牙切齿而显得缓慢。
“是。”叶奕辰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淡漠然。
“你跟柳碧晴成亲,是真的爱她?还是为了两教联合,做大势力?”剑尖又往前送了几寸,离叶奕辰只有五寸之距。
“无论我是何目的,现在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爱怎样就怎样。”叶奕辰的卧蚕眼轻缓地对宁千炎一瞥,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宁千炎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胸中的愤慨如同要冲出一般,声音就像压抑着的嘶吼:“你怎么敢?碧晴是那么好的姑娘,你怎么敢说?难道你真的是为了……
不行,我绝不能让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利用她,绝对不能!”
话音未落,宁千炎就使出一招九华派的杀招“神龙九变”攻了上来。
叶奕辰也抽出腰间的冰魄神鞭一个回旋挡住宁千炎一招中的九式,嘴边嘲讽的冷笑丝毫未变,道:“啧啧,还有胆子向我挑衅?
怎么,宁大侠,你来之前有没有跟你们九华派中的江萧江老爷子请示过?”
宁千炎正是因为他师父江萧的阻拦,才不能与柳碧晴成亲,此刻被叶奕辰一提,更是恼羞成怒,连人带剑,向叶奕辰直扑过去,一把长剑直刺向叶奕辰的喉头。
这一招正是九华派剑法的精髓“风驰电掣、九九归一”,速度极快,来势汹汹。叶奕辰不敢有轻视之心,情急之下脚步急退,直退出丈许之外,才得避过,当真是惊险万分。
宁千炎一剑已暂时占了上风,忙借着这一剑的势头挺剑疾刺。
叶奕辰见他来势凌厉,长鞭一扬,鞭子卷过剑尖,将剑尖的劲力往旁边送去。宁千炎赶忙抽回剑锋,顺着叶奕辰的力道使出一招“风卷荷叶”,剑气又转过势头向叶奕辰袭来。
叶奕辰手腕一转,长鞭挡住宁千炎的剑锋,更向他的腰腹处袭来。
宁千炎仰天一声清啸,避过叶奕辰的鞭梢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捷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声。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
这套“风声鹤唳剑法”,是宁千炎的师父江萧江老爷子晚年创制出来的得意剑法,将内力灌注于剑锋之上,只要被剑气划过,立即受伤,并且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
此剑法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叶奕辰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都给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为避过如此强烈的剑气只能后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剑气圈子渐渐扩大,竟有两丈方圆。
他避过了十几招,此刻已对宁千炎的招式心中有数,又不是为了杀他而来,当即展开轻功,避过剑气,在宁千炎周围飞舞来去,犹如百丈洪涛中的一叶小舟,狂风怒号,骇浪如山,一个又一个的滔天白浪向小舟扑去,小舟随波上下,却始终未让波涛吞没。
等宁千炎将这套风声鹤唳剑法的七十二招都用完一遍,见始终奈何叶奕辰不得,心下焦躁,连声怒喝,长剑便如疾风骤雨般斜劈直斫,猛攻过去,非要叶奕辰出招挡架不可。
叶奕辰此刻更是不慌不忙,脚步更轻盈,身形更敏健,盈盈月光下身形显得飘逸无伦,变化万方,手中长鞭抽动,变幻莫测,幻成一片黑影,让宁千炎应接不暇。
二人这样斗过约半个时辰,宁千炎的内力由于持续灌注在剑锋上而消耗得极快,招式跟步法明显凌乱了,因内力不续而气喘吁吁,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叶奕辰见他已现颓势,也不再戏耍他,长鞭避过他的剑锋直奔他的手臂,鞭梢顺着手臂紧紧地卷住不放。
叶奕辰狠狠一拉,宁千炎就被这劲力带得脚下不稳,向前摔个大跟头。
叶奕辰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