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给你讲,那样比做一整套卷子意义更大。”
“你心情不好。”苏填芝盯着他看了一分钟,手指无意地拨着地毯溢出来的流苏,“你怎么了?”
说实话苏填因很吃惊,他有的时候也十分感慨,血缘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强大,能让他们兄妹俩如此心心相系,最起码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快察觉的永远是妹妹。
苏填芝上高中那就是,按绝大多数家长的老生常谈,“我们那时候条件哪有你们这么好”,每天都能回到家,能每天吃到家里热气腾腾让人胃口大开的饭,玩手机追个剧撸个狗那更是常有的事情。
苏填芝偶尔抱怨,但实际上,自己的高中生活捋下来,是人人都羡慕的,是很一帆风顺的。
成绩是个例外,但好在家里人从不会对她的成绩苛责。
可是自家哥哥就不一样了,至少有个本质的区别:不能每天回家,不能每天吃到妈妈做的饭菜。
因为苏填因读的是市里的重点中学,那地儿离家里真的还有点远。
那时候家里人也想过学校附近租个房,算陪读,可这事儿终究还是搁置了,赵女士那几年也算重返职场,正当兴旺的时候,苏填芝她也最多就给做顿饭。
陪读这事儿要真办下来,最后还是苏填因一个人回到出租房面对铁墙铜壁读书,家里人照旧没帮上什么忙。
合计那就租个好一点的房间,让儿子自由一点,整日待在学校里也闷,出来了还能呼吸外面的空气。
苏填因拒绝了,大概是不想麻烦父母,这人有时候心眼一根针,深入拒绝的理由肯定不是舍不得花钱,苏填芝有时候也挺看不懂哥哥在想什么的。
大概是苏填芝初二,也就是苏填因高二的时候,那天家里没人,苏填芝刚小考完,经历了数学的折磨,就完全放纵自己,回来洗个澡就开始吃着西瓜追剧。
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家门口出现了动静,窝在角落睡着了的椰丝耳朵一抖,立时站起来朝门口跑去。
苏填芝吓一跳,爸爸妈妈今天有工作不回来是自己提前知道的,这个点门外还有人,不会是小偷吧……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脑子会变得很灵敏,她快速地关掉了电视,拿起手机躲在厨房门后,因为厨房是离客厅最近的,动向变化她都能看得清楚。
当时也就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苏填芝哪里不怕,但是家里有报警器,实在不行直接报警,自己身边还有条狗。
想到狗,苏填芝喊了椰丝两声,招着手让椰丝到厨房和她一起藏起来。
下一秒,门就好像被撬开,小偷好像进来了。苏填芝吓得不敢呼吸,把身子全部藏到厨房门后。
那小偷竟然没直接进,苏填芝脑子里糊的想了一大堆。
黑灯瞎火的观望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吗?
最值钱的就是门口鞋架上哥哥的球鞋,要不然门口衣服挂钩上还有妈妈的包……
小偷开始说话,“椰丝,怎么不睡。”
吓死了,苏填芝拍着胸脯,原来是哥哥。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门口照着,苏填因的眼睛被刺眼的灯光弹射的模糊,下意识地抬起半只手臂遮住了眼睛。
苏填芝打开了客厅和厨房交界处的灯光。
“你吓死我了。”毕竟还是小姑娘,真的被吓到,语气都娇嗔责怪起来,“我还以为小偷呢,把我一百种死法都想好了。”
哥哥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道了歉,默默地把鞋子换了,赶椰丝去睡觉。
“你怎么了?”苏填芝看着哥哥坐到沙发上,咬着自己啃了半疙瘩的西瓜,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喜怒。
她坐到哥哥跟前,“不开心吗?你是翘了晚自习回来了吗?”
家里离学校很远,所以苏填芝合理怀疑哥哥是课也没上坐了地铁就回来了。
苏填因把啃完的西瓜皮扔到垃圾桶里,擦了擦嘴,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明显?”
苏填芝也不知道,她把这归结于心灵感应。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和哥哥的心灵感应就越强,彼此的情绪波动就越是一览无余。
“我是翘课了。”苏填因掏出了手机,“你帮我个忙吧,跟我的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说我发烧了,你来接我回家。”
苏填芝震惊,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说瞎话不打草稿的哥哥。
她反手指着自己:“我?”
“好吧好吧。”苏填芝看着他垂下来的睫毛,白色短袖校服衣襟上湿润的汗水,“那就我吧,我装的像一点,装妈妈吧,总感觉一个初中生给你请假,太奇怪了。”
哥哥的班主任人挺好,也不知道是苏填芝装得很像,还是班主任懒得计较,电话那头就直接同意了,让苏填因找个老师批假条。
挂断电话后苏填芝还有些不可思议,“你没有假条你怎么混出来的。”
苏填因抬了抬眼睛,眼尾就翘起来一点点,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翻墙。”
苏填芝当然不信,但看得出来哥哥也不想说,就没多问。
两个人同伙着喝了一罐可乐。
“到底怎么了?心情不好到都翘课了。”苏填芝打了个嗝,忍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