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还在耍赖(4 / 5)

力。

不是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没主动追过女孩,但确实从没在一个女孩身上花过这么多心力。

要是让他那些兄弟们瞧见自己这样儿,估计能笑话他半辈子。

笑话一个向来潇洒纨绔,说不喜欢就立刻撒手的浑蛋,也有对女孩这么小心翼翼的一天。

蒋望往后撤了一步,盯着她手里捧着的易拉罐,转移话题缓解她的紧张心情:“你呢,家里有兄弟姐妹么。”

见话题转变,童月松了口气,摇头。

“是独生女。”

蒋望说他从没和别人说起这种事,她是信的,因为一个人面对不知如何启齿的事,初次叙述的时候,所有的僵硬迟疑是不会骗人的。

在童月的观念里,对方拿出了诚意交流,自己就必须还以同样分量的真诚,才算没有违背做人的德行。

她盯着眼前易拉罐的豁口,抿着嘴唇,暴露些许为难。

“就是……”

蒋望偏头,静静等着她说。

“我家的情况……和你不太一样。”童月聊起这个,眉头不断往下垂。

即使已经二十四岁,但聊起原生家庭的时候,就会立刻回到少女时候的状态,周身染着青涩和破碎,弥漫着挣扎和无力。

“我父母都是教授……算是高知……”

“他们很爱我,把所有精力……”她缓缓埋头下去,“都放在我身上。”

“他们希望,我成为,他们想要的那个女儿的样子……”

于是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选择,都是父母早早就规划好了她人生的每个阶段,她只要听话去执行就够了。

她可以有爱好,有理想,她可以喜欢画画,但必须要做出成就,走正统学院派,最后和他们一样走进讲堂,走上各类讲座,名利双收。

父母不会用心欣赏她在画里表达的东西,只会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在美术考试里获得第一名。

然后自顾自替她报名下一次的考试,直到她考出他们满意的成绩。

毕业以后,她要按照他们的规划去考教师,进入学校稳定工作,再听安排去相亲,和他们满意的人选结婚生子,培养下一代优秀全能的孩子。

童月的整个少女时期是压抑的,是晦涩潮湿的,是被捆绑窒息的。

甚至因为父母的过度保护,她在学校里会被嘲笑,会受欺负。

她像一个从没有呼吸过氧气却活了二十二

() 年的人偶,直到大学毕业,家里人开始给她安排相亲。

当压力积攒到一定程度,不毁灭就是爆发。

于是她逃了,从南方四季如春的小城,跑到了这座冷热剧烈拉扯的北方干燥城市。

把积蓄全都花掉,断去退路,开这一家小小的美甲工作室。

做她父母眼里最不上台面,最没有价值的美甲服务业。

哪怕明天就要被抓回去,今天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光是说出这些就已经花光了所有勇气,把自己抱成一个团,长长的海藻卷发披散下来,像棕色的爬墙藤花保护着柔软的内核。

不知回想起什么了,童月肩膀止不住地抖。

“童月。”蒋望开口叫她。

童月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泪涔涔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颤抖的睫毛透着可怜。

他接过她手里的易拉罐,看了眼上面的日文字样,直接对着口喝了口。

童月讶异,眼泪都愣在了眼眶里,讷讷:“那是……我喝过的……”

“没跟你说。”蒋望挑眉,把易拉罐捏出响声,“这是白桃味的鸡尾酒饮料。”

“你。”童月捂住嘴,品了品,原来嘴里这股奇怪的苦味是酒啊。

这人明知道却不告诉她,坏蛋!

见她注意力被转移,眼泪没掉下来,计划得逞,蒋望目光更加温柔,笑意愈深:“你在私厨说,咱俩不是一种人。”

“童月,恰恰相反。”

看表面,他是个没被爹妈好好关照的,而她却是因为父母管得太严太死。

但追其根本。

他们都不健康,不完整。

“敢放开胆儿叛逆的那个瞬间,才是你青春期的开始。”蒋望凑近,与她共享同一种白桃甜酒的气息。

他抬手,抚上她因常年佩戴口罩在耳鬓处压出的褶痕,“你觉得我怎么样,够坏,够浑么。”

虽然果酒度数不高,但她从没沾过酒。

酒精的催促,让神经更敏感,他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剧烈的反馈着感觉。

童月握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再乱动了。

“你什么意思……”

“像我这种流氓混蛋,一般是家长老师最讨厌的那种孩子,在闺蜜朋友眼里呢,我看着也不像专情会疼人的那种好男人。”蒋望不断压低,去试探她对自己接受程度的极限。

他用眼睛近距离描摹她脸蛋上细细的绒毛,坏笑时一侧的梨涡浅浅露出痕迹,“要是跟我谈恋爱,你觉得,够不够叛逆?”

蒋望看着她动摇迷茫的目光,抛出最后一句直击对方内心的台词。

“好处是,有我在,没人敢妨碍你想干什么。”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