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到点赶紧下班。
傍晚六点半被“赶出”了公司,明雀站在楼下,脑袋一空就又开始想起那件事。
她弯下腰去使劲拍了拍脑袋,落下决定转身前往附近的地铁站。
去童月的美甲工作室。
一月的三十一张日历表在不易察觉间被撕完,二月一开始,时间就越来越快得逼近过年假期。
今年的除夕在二月中旬,所以这个月一开始,童月的美甲工作室就几乎没有空人的时候。
今年的客人比往年都多。
虽然比不上外面有团队的美甲店热络,但是对比童月势单力薄的生产力来说,已经是忙得喘口气的时间都没了。
明雀决定下了班到她店里当义工帮忙。
到了工作室,明雀一推门,还没来得及看童月和顾客,先看见了坐在童月身边优哉游哉看杂志的蒋望。
对上蒋望吊儿郎当打招呼的笑眼,她眼皮一耷拉,气不打一处来。
公司里没遇到,倒是在这儿碰到了。
童月戴着口罩,往门口看,弱弱打招呼:“你来啦……”
明雀瞪着蒋望,“他怎么在这儿。”
“……”童月手里捏着美甲笔,瞥了眼身边像牛皮糖一样粘着的男人:“……我也不知道。”
“赶也赶不走。”
“赶我?”蒋望单手合上杂志,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舍得失去我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免费劳动力吗?”
童月一顿,使劲眨眨眼,故意不理他。
坐在童月对面的客户小姐姐抿嘴偷笑,眼神暧昧。
明雀脱了外套,慢慢挽起袖子说:“真正有用处的义工来了,确实也不需要你了。”
童月也不和她客气:“十分钟以后下个客人过来,你先帮我给她把指甲卸掉,打底建构。”
“没问题。”她应下,转身到水池洗手。
“学妹,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精力这么旺盛,下了班还能过来兼职美甲师。”蒋望支颐桌面,悠悠调侃:“怎么,最近部门没活儿干了?”
“年前项目都清得差不多了,确实没啥事。”明雀没理他故意逗贫的茬,淡淡说。
童月看了眼散发着和平时不太一样气场的明雀,察觉到不对,但也没说什么,先专注手头的工作。
可蒋望一向是恨不得走到哪都把场面搞到最热闹的人,他一看明雀在这儿,拿出手机说:“那我给娄与征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就他那个火锅店咋样!等童月下班咱一块吃……”
“你别打!”明雀立刻打断他。
吓了蒋望和童月一跳。
嗯?
明雀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立刻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叫他干嘛,咱们仨不能吃么。”
蒋望的目光稍许渡上审视,从她脸上流连一圈,意味深长:“……你俩?”
“有事儿?”
童月埋头做美甲,不说话。
但其实已经把耳朵竖起来了。
果然,明雀不对劲跟娄与征脱不了关系,八-九不离十。
“能有什么事儿。”明雀叹息,走到美甲台坐下,拿出另一套工具开始消毒擦拭,等待下一位客人过来。
她垂下眼睫,声调更清冷些许:“你俩别瞎想了。”
童月和蒋望对视一眼。
绝对,百分百,又闹别扭了。
…………
与此同时,娄与征坐在library里面,摆着电脑办公。
酒吧的营业时间和正常餐饮店不一样,一般的特调清吧到了晚上七点多正式开门,营业到第二天凌晨三点结束。
所以这个时候刚开始营业,还没到上客人的时候,酒吧里清净空旷,倒是有点像真的图书馆或者咖啡店的感觉。
桌面上摆着一杯无酒精的《简·爱》,他的右手懒懒搭在桌面上,手背的青筋微微虬起,在幽然的灯光描摹下显得更加有力而性感。
娄与征眉宇疏懒,盯着屏幕意兴阑珊。
虽然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但是经常和他接触的这些酒吧员工们却知道,他不对劲。
感觉只要稍微靠近他就要被捏死的程度。
大伙埋头各忙各的,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微信跳出一条新消息。
蒋望发来一句:在童月工作室碰见明雀了,待会收工要吃饭,你过来不过来?
娄与征抿了一口特调饮料,玻璃杯哒地一声被撂下。
他伸手放在键盘上刚要回消息,不远处的酒保小哥喊他:“征哥,有人找!”
娄与征偏头过去,往远处看——
最后对上了站在酒吧门口的关流筝的目光。
关流筝站在那里,表情温和,微笑着对他招手。
娄与征坐在原地盯着她,眉头几不可察地折动稍许。
……
酒吧的其他员工还在为今夜的营业做准备,他们在酒吧角落,伴随着印象里悠扬轻松的爵士乐,面对面沉默着。
酒保给关流筝上了一杯温水和小吃,看了眼眉眼冷淡的老板,没说什么退下了。
关流筝喝了口水,环顾四周,点头欣赏:“你的酒吧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