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还以为你也要忙到除夕前。”
“本来是。”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拐出小区,“这不是为了回来逮你么。”
娄与征乜斜她,点破:“你故意躲我呢吧?”
明雀一梗,说不出话来。
她早上刚跑,他晚上就追来了。
这人是真的很难搞!
明雀默默扭过头对着窗外,撒谎:“……谁躲你,别乱脑补好吗?”
面对明晃晃的搪塞,娄与征也不理她这茬,看了眼导航:“吃什么我定?”
明雀点头,老实说:“听你的,但别太贵,我请不起。”
娄与征轻叱,在导航上语音输入了一个地方,然后说:“放心,
() 我逮的是你的人。”
“对你的钱包没兴趣。”
明雀:“……”还真谢谢你了。
他输入目的地的米粉馆在市中心以北,威风的银黑色路虎奔驰在寂静的首都街道。
一到了过年期间,崇京这样外来人口数量巨大的城市就会顿然显得空旷起来,中央街区干净又清净,车辆稀少,唯有一排排高耸的华灯照耀柏油路面。
路边有几个骑着单车夜游京城的学生,欢笑时呼出的白雾融入夜晚。
明雀莫名降下了车窗,把手伸了出去。
她也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崇京的夜晚了,感受这座城市的华丽与自由。
娄与征看着她趴在车窗吹风的侧影,抬手把交通广播换到音乐软件上,播放歌单里那首长期手动置顶的,她最喜欢的——《爱情废柴》
他有意放慢车子的速度,让冬日旋律伴随着凌晨的京城夜景,在车窗外飞逝,带走她眉眼间的愁绪。
明雀靠着窗边,忽然想起圣诞节下暴雪,在火锅店碰到娄与征的那天。
是不是也听到了这首歌?
还真是巧,今年冬天,总能在他存在的地方,听到她最喜欢的这首歌。
路虎经过中央区域的长安街道,拐入北边烟火气息更浓厚的胡同小街。
他要吃的米粉店开在巷子口。
一到晚上居民的车停得七扭八歪,把巷子附近都堵满了。
娄与征只能把车停在路边,两人走过去。
崇京的夜生活本就不普及,更别提在这种过年前夕,城市里的活跃居民更是大量锐减,明雀其实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店坚持开通宵到过年。
感觉一晚上应该都没几个客人吧?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她走到店门口的时候被无情反驳了。
店面虽然不大,但大晚上却有不少客人,为了保温老板在店门外的门窗都糊上一层厚厚的塑料罩,此刻蒙着热汤的水雾,更多几分烟火气息。
娄与征个子高,进门的时候甚至要低一下头,撩起门帘让她先进。
明雀踏进去,看了眼贴在墙上的菜单,虽然只是卖汤粉,但种类真不少。
点餐的地方就在厨房,隔着一层玻璃,老板在对面正忙活,大半夜的,还有不少外卖单子在做。
明雀惊讶于竟然还有这种地道苍蝇小馆,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以前都不知道。
这时,站在身边的男人开了口:“老板是本地人,但是媳妇是南方来的,他们这儿的粉和用料都是从南方运回来的,所以味道口感都特别正宗。”
“听说这馆子在这儿也开了十多年了。”
明雀了然,“看得出来,来这吃饭的都是多年的回头客了吧,可惜没好好宣传一下,不然能更火。”
娄与征都没看菜单,似乎早就想好吃什么了,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像是安于现状的人。”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换更大的店面。”
“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明雀指了指,跟他说:“我要尝尝肥肠米粉,你帮我一块跟老板点了吧。”
娄与征挑眉,提醒她:“不是你请吗?”
她这才想起来,面色一窘:“那你吃什么,我去点。”
不知怎的,明雀感觉像回到了从前,习惯一出来就使唤这人点菜买单了。
“我要招牌米粉。”他说:“加一份叉烧,还要一瓶北冰洋。”
说完就找地方坐去了。
明雀瞅他一眼,走向后厨时默默嘟囔一句:“……还挺会吃的你。”
别人稍微客气一下说请客,他倒是连汽水都不忘点上。
跟老板点完了米粉,明雀拿着他要的北冰洋走过来坐下,“你要的。”
娄与征拿过汽水,抄起手边的不锈钢勺子,也不知怎么操作的,单手一掀,嘭地就起开了汽水瓶盖。
他喝之前问她:“你要么?”
明雀摇头,她没有大晚上喝冰汽水的习惯,怕闹肚子。
“说要吃宵夜,你大晚上想都不想就带我来这儿了,以前是不是经常来啊?”
娄与征咽下一口气足的汽水,稍有疲态的眼神都清亮了不少。
他说:“第一次来。”
“啊?”明雀愕然,指了指墙上的菜单,“可你刚刚,就,显得很熟悉。”
“是么?”娄与征倒了一碗热水,把两人的筷子烫了烫,“可能是你太笨了,显得我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