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华没有骑马,跟着赫江扶着帽子快步跟着,还不忘问一下孟琳琅的歇斯底里为哪般。
虽然孟琳琅很可怜,但是他们家都穷的要揭不开锅了,也很可怜。
与其让自己可怜,还不如别人可怜,李元华那点愧疚几乎可以忽略,只剩下即将领到赏钱的满心欢喜。
赫江看得懂孟琳琅的唇语,听见李元华那口口声声喊小哑巴,没来由的抵触。
拍了一下马背,扭头不悦的对李元华道,“你自己在后面来吧,我们先走一步。”
“头!你可要等我先去报备了,在把人送给县太爷啊!要不然银钱咱们都得不了!”
怕赫江误了领赏,李元华还不忘扯着嗓子喊,路人见了纷纷驻步观望,恼得赫江拍马更快了些。
李元华卯足劲也没有跟上,和那四条腿的畜生相比,他自然要落后。
“你说懂医术?”
见赫江走出一段距离都没有回应,孟琳琅正心灰意冷之际,没想到赫江又开口问。
背对着赫江他也看不见,孟琳琅也没有力气自己翻身面对他,面对这陌生的男人,在生死面前,也没有了什么顾忌,干脆歪头在他肩膀上,正好两个人可以面对面。
迎风吹了许久的衣
袍,又冷又硬,硌得脸颊生疼,还有男人散乱的胡须被风吹地打在脸上也顾不上。
——我下手有分寸,那些伤不足以致命,不信你可以验尸……
“成何体统!”
赫江没有防备孟琳琅来这一出,根本没有看清楚她说了什么。
软玉在怀,佳人吐气如兰,那热气臊的赫江面色铁青,握住缰绳的手,二话不说的推开孟琳琅的脸。
……
孟琳琅毫无防备的被推了出去,差点跌落马下,幸好赫江理智善存又把她给拽回来了。
险些就摔坏了,好不容易坐好,孟琳琅心有余悸,心里怒火中烧,对着贺江就是一顿噼里啪啦。
——你有病啊!就你这老大叔,我是看不上!现在我不这样面对着你,我说话你能看见吗?敢情我后脑勺长的嘴,还是你有双透视眼!
赫江怒目圆瞪,别以为孟琳琅那躲躲闪闪的快速动嘴他看不懂。
就冲这凶悍泼辣的劲,说她怒气杀人一点都不为过。
“你说什么?”
赫江冷冰冰的看着,孟琳琅又怵他的冷酷,居然不自觉的扭开了头。
想想这样又太没有骨气,又不甘心的转过来同赫江对视。
——没有说
什么!
很好!
就这张牙舞爪的母老虎模样,半点都不知道收敛,难道是不明白自己刚刚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是愿意听她为自己解释吗?
赫江心里又怒又笑,不懂这么个女人,居然能让他平静多年的心境完全破坏。
“那季武的尸体我去看过,全身上下明显的伤痕就是你说的八处。所有的意外都是发生在不经意间,你又有什么样的把握,觉得自己下手没有杀死人?”
孟琳琅郁结。
要是换做现代的话,她可以长篇大论的说学术,但在这里,面对这样一个粗糙的半老头,她有什么可说的?
——我可以去验尸!是不是被我杀死的,伤口和出血程度,一看就能知道。
“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
赫江为孟琳琅的天真感到好笑,曾几何时,他自己也觉得只要自己没有做过,事实就不会变。
——你既然问了,那就是愿意帮我的对不对?
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无声地诉说着信任和依赖
哪怕那份信任和依赖没有几分是真的,更多的是利用自己,赫江面对让孟琳琅楚楚可怜地小脸,都不自觉的缓下心绪。
“我愿意给你一个自我洗脱罪名
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孟琳琅喜出望外,瞬间忘了这个人刚刚差点把她给推下马去,双手揪住赫江的袖子,浅浅的笑了。
那一笑太过刺眼,赫江仿佛被刀扎了一样,把马头扭向另外一个方向,错开视线看向别处。
季武的灵堂就设在山庄里,这会儿季家上上下下,就连妾室都去了衙门喊冤,留下的就几个惶惶不安的仆从看守着。
孟琳琅被赫江裹在大披风里给拎进去的。
就是拎进去的,好像她是什么沾了不得的坏东西一样,嫌弃的不行。
鼻息间都是香烛烧过的气味,黑色的大棺材摆在灵堂里,两个看香火的仆从被赫江赶出去,欣喜万分的离开了。
季武死于非命,又惹上官司,死在女人手里,说出去也不光彩,亲朋好友有所顾忌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吊唁,灵堂也办的粗糙。
孟琳琅被赫江放出来,安置在一旁的凳子上,那气氛阴森森的气氛弄得她心头闷的很。
这古代的灵堂阴森森的,气氛烘托的有些吓人,没有见到这场景,她还没有感觉自己出手间接杀了人,这会心情复杂。
“你不是要验尸吗?人就在里头,我打开给你看。”
容不得孟
琳琅推脱,赫江二话不说的推开棺材盖子。
哪里有人这么做的?亡灵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