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江是被人请来的,手下的人被县太爷叫去审案壮胆,只能他自己过来查看,奉命行事也不需要避讳男女了。
李寡妇报的案,说是昨日半夜有人爬墙,今早起来就在房门上看见一大滩血迹。
似乎一早就等在门边一样,赫江还没有敲门,里面就打开了。
这会儿李寡妇看见赫江进去,似乎找到主心骨一样,袖着帕子捂着嘴哭。
“吓死奴家了。半夜那人爬墙进来我把门顶住进不了屋,在那门上打打砸砸了一阵才走的。没想到今天早上一开门,就看见这么大一滩血。”
赫江对李寡妇那矫揉造作的样子视若无睹,不大的院子围了一角养了鸡鸭,味道不太好闻,人一进去鸡鸭乱叫。
见李寡妇说有人爬墙进来,他便去那后院稍矮一些的围墙看了一眼。
难得是赫江来家里,李寡妇哪里还顾得上哭,把门掩上连忙跟上去。
比成年男子高半个头的围墙,想要爬进来还是挺轻松的,早上下过一场小雨,那围墙上即便有新爬的印记,这会儿也被雨水冲刷了看不出来。
“这围墙奴家已经加高了三回,但是那些人死性不改,依旧夜半来爬。房
门一大滩血迹,幸好你来了,快帮奴家看看。”
李寡妇满心欢喜的看着赫江,她为了赫江拒绝了那么多人,可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没人要,之所以喜欢他才拒绝了那么多人才行。
东厢房的门没有关,站在院里一眼就能看见里头的幔帐随风飘扬,架子床若隐若现暧昧的很。
赫江对李寡妇的话不置可否,转了一圈,又回到那房间门口。
木门是暗褐色的血迹顺着门流淌到地上,看着触目惊心,别说女人就是胆小的男人看着也害怕。
“你和谁有结怨?”赫江问了进屋的第一句话。
“没有。奴家就孤家寡人一个,连个撑腰的都没有。行事小心谨慎,哪里敢和别人结怨?要是有个人为奴家撑腰,也不至于被人欺负至此。”
这话意有所指,她想着赫江明白自己的心意的话,今天这样的机会给他,总归会做点什么。
那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看着赫江,一般男的都忍不住升起怜惜之意,可赫江不是一般人。
皱眉看着李寡妇唱戏一样的做派,抵触的很,指着那门上的血迹道。
“既然你这是昨天今天早上一大早就看见了,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报
案?”
赫江的话让李寡妇愣了一下,没写的话赫江的关注点会是这里。
“我怕一大早的去衙门触霉头,这才下午去的。”
就这理由也拿的出来说。
赫江看她脸上的惧意没有多少,眼神躲闪,显然有什么隐瞒。
“墙上根本就没有攀爬的痕迹,这血迹泼的力道也不高,说明这人力劲小。”赫江的是向往李寡妇的裙摆上扫了一眼,李寡妇立马挺胸收腹,刚刚她可是特意收了束腰,那不及一掐的小蛮腰,可是利器。
谁知道赫江只是扫了一眼,冷冰冰的道,“你要是把裙摆的血迹洗一洗,那就更加真实了。衙门里事情多,你若是闲得慌就找活做,那里不是你能开玩笑的地方。今天就警告你一回,下不为例!”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李寡妇见赫江要走,立马拎着裙摆追了上去,“即便泼血的事情是假的,那些人爬墙可是真的。要不是我拎着菜刀把人吓跑了,你今天可就真的要办案了。”
“你若本本分分待在家里,不在外头招摇就没有这些事。要是怕的话,就和你夫家商量一下,找个人家吧!”
“你是说我轻浮吗?”
那轻浮的
模样,还用别人说?是个正经人家,都不会这样上赶着对男人献殷勤,就刚刚一个劲要把他往房里带的事情,就没有几个人做的出来。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赫江冷眼看她一眼,抬脚错开她挡着的身子,快步踏出了院门。
从李寡妇家附近回来后,还没有到家,就下了一场大雨,孟琳琅紧赶慢赶跑回家,还是避免不了被雨水打湿了衣裳。
换做以往的话还觉得这挺浪漫的,衣服都能自然风干,但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子,明天估计又要在床上躺尸。
重获新生年轻了好多,但这身体素质实在太差,孟琳琅自己开了药方调养也收效胜微。
看着屋檐下淅淅沥沥不停歇往下砸的雨水,反正这时候家里也不会来人,这时候交通不方便,病人出门也都大多数选天好的时候。
就赫江刚刚进了李寡妇家门的情形看,这人今晚估计都不会回来了。
不会有人指着鼻子说自己不成体统,孟琳琅干脆披着头发去煎药,治嗓子的药,每天一剂,她可不能耽误了。
谁知道这边炭火刚刚烧起来,大门就被敲响了,孟琳琅看看自己脚上的布鞋,再看看那几米开外
的大门,生怕是来看急诊的病人,用布条松松垮垮的把还在滴水的头发绑住,认命的开门去。
赫江敲门好半天没有听见有人过来,正打算翻墙进去,就听见里头急匆匆踩水过来的脚步声,便停在那里等孟琳琅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