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衙了,我自然就回来了。”被孟琳琅看的久了,对自己刚刚回来的方向,赫江莫名有点心虚,示意孟琳琅赶紧进去,“下这么大的雨,你赶紧进去吧,我来关门。”
鞋子都湿了,孟琳琅哪里还顾得上赫江为什么这么早回来,是不是那啥有问题的,转身就往屋里跑。
那纤瘦单薄的身影,半点女儿家的妖娆都没有,瘦弱的犹如孩童。
赫江猛吸一口气,自己估计是病了,怎么老是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孟琳琅提前进了屋,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子,淋湿的便拿出来和身上的裙子一起在泥炉边上烤干。
这古代啥都不方便,以前她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觉得美妙,那平息她浮躁的心;但是现在一脚下去,保证给你湿的透心凉,孟琳琅只觉得这太烦人了。
好在二月份也不是很冷,她烤烤火也能干,要不然就两双鞋子,她真怕明天没有鞋子上脚。
赫江换了干爽的衣服进来,就见孟琳琅蹲在堂屋的廊下煎药,手上提着裙摆翻来覆去的烤,旁边支棱着两根柴火,上面是她的两只白底黑面布鞋。
她脚上穿的也是这种黑面白底布鞋,女孩子的绣花鞋,人人都能自己做一双,这么久了孟琳琅一双都没有给自己做过,就那两双
还是街上买的。
随意束的发早就散落在肩头也混不在意,一点都不忌讳这家里还有他这个大男人在。
就这大大咧咧,粗俗到没有半点女儿家做派的女子,居然还能让他夜半午夜梦回产生幻觉。
赫江难以置信。
抬脚走了过去,把泥炉移动了一下,这样她烤裙子的时候也不用那样屈着腰,勉勉强强的挤在那个角落里。
“这是你今天喝的药?”赫江接手煎药,看着泥炉问。
——嗯!
“你要是不会用这泥炉,我早上起来给你煎好。”
赫江进来了,她当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拎着裙子烤了,孟琳琅背着手打量他,越看越觉得今天这个人不一样了。
似乎说话软了一些,刚刚她拎着裙摆被他看见,也没有黑脸的来呵斥她。
果然是被下半身支配的,舒缓过后也好说话了。
啧啧啧!男人!
不过人家自然这么的照顾自己,孟琳琅没有别的回报,只有一身医术拿得出手。
——那个……大叔,你身上要是有什么不妥的话,我可以给你扶脉开点药。不管什么病,在我这里都能治,你也知道我不能说话,可以保证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病情。
那方面的问题男人爱
面子都避讳,孟琳琅也不好直接说,只隐晦的提一下。
赫江不知道孟琳琅话里有话,只当她这是关心自己,也不去计较那一句大叔了。
“你看我身强力壮的,哪里像有病的人?”赫江握拳举了一下手,难为他还能做这样幼稚的动作,“你顾好自己就行。”
——不是啊!我是说别的隐疾,我也能看。
孟琳琅眨眨眼,瞄了一眼那啥位置,示意的很明白了,不要畏病忌医。。
两个人的心是南辕北辙,赫江怎么可能会领会到孟琳琅的意思。
“我很好。倒是你那嗓子,吃了药有效果吗?”
好吧,这意思就是不想说了,孟琳琅也不是那种强迫的脾气,怎么说也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话,这算是他们之间最和谐的一次相处了,一直到赫江给她煎好药,再去做晚饭,两个人一有声一无声的对话都很和谐。
“啪啪啪”
大门被砸响,也不知道来的是谁那么粗暴,孟琳琅还再等药凉了再喝,正打算换了之前那双没有干的鞋子去开门,赫江已经出来。
“你在里面待着,我去开门。”
没有任何的遮挡,就那么直接的迈进雨幕里,他那刚换的衣服瞬间又被雨水打湿了
。
“头!出大事了!”来的也是熟人,李元华还没有进来,就在大门口吼开了,“李寡妇死在家里,家里财物被洗劫一空,你快去看看吧!”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孟琳琅依旧隐隐约约听到了李元华说的话,不由心下大惊。
李寡妇死了?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赫江才从她家里回来的,人怎么就死了?
“怎么回事?”赫江皱眉,他刚刚从那里回来不久,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县丞大人已经到了那边,你快过去看看吧。”李元华踮脚朝院子里看,发现孟琳琅就在那门廊下,立马笑着挥手示意,“孟姑娘,今天还有事情要忙,改天再来找你说话。”
“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
赫江回头看了一眼廊下,孟琳琅正挥手朝这边示意,他抬手一把把李元华推出出门外。
李寡妇确实死了,还死得极其难看。
尸体还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人剥了,手脚大开,脸上的神情安详,身上布满可疑的痕迹,死的时间不长,还没有长斑,也还是软的。
“是与男子后毙命的。”
仵作已经来了,一条薄被半搭在那上,算是给她最后的一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