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突然惊恐的住了嘴,衙役捕快可不是什么好人,没见街上那些游手好闲不要命的主,现在当了衙役的就不少吗。
眼前这个有名的黑脸捕快,据说武功了得心肠狠辣,当年可不就是流落至此的流浪汉吗?
“衣衫也什么?”
赫江看不得那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冷声问。
“官爷,我不知道啊!你就别问了吧!”
这要是说出之前看见的那个人背影与赫江差不多,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那人胆战心惊扭头就想跑,被守在门边的李元华给拦住了。
“我们头问你话,你知道啥说就是了,跑什么?”在别人面前李元华虽然没有气势,但在平头百姓面前他的下巴总是抬得高高的,“给我回去说清楚!”
“官爷我真的不能说啊,会出人命的!”那人腿软,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赫江,又恐惧的扭过头去,“求求你,让我走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后悔莫及,看热闹就看热闹,早知道刚刚就不开口说话了,现在惹了麻烦上身来了。
“大胆刁民,既然知道事实为何隐瞒不报?”
县丞头都秃了,好不容易有一个知道一些线索的人
,居然还在这里不说,当即摆起了官腔,“来人啊,既然好好的不说,那就带回衙门去打个二十大棍再来说。”
“等等。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说。”赫江喊住跃跃欲试的同仁。
“赫捕头,你不用心软,这些刁民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县丞着急把这事解决了,小小一个县城,距离上次季家命案这才过去两个月而已,别说县太爷有压力,他们这些下属也忧心。
忧心什么,当然是怕被上司拿去填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前这个人知道线索还不说,那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让他开口了。
“未时末,你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赫江是个明白人,见过的抓捕场面不计其数,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实情,但是害怕被报复的恐惧。
眼前这个男人这般惊恐的看着自己,分明是有所隐瞒。
想起未时末他从这里离开,那时候天阴沉沉的,但还没有下雨,这个人看见的应该是自己。
“赫捕头,这种事情你怎么好揽到自己头上来。”
赫江果然是有胆,杀人偿命的事情都敢承认下来。
县丞吓一跳,瞅一眼大家,小声的对赫江道。
“这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李寡妇之前来衙门报案,衙门有记录,这是我来处理的事。”赫江坦坦荡荡不怕被诬陷,说不清去处刻意隐瞒,那才有嫌疑,“我是未时末离开的这里,仵作说了,人是酉正死的,与我无关。”
“这事我知道李寡妇说有人昨天爬她家的院墙,还在她门上泼了血。”李元华连忙道,“当时我们都在陪县太爷审人犯,来的是赫捕头。”
县太爷官威重,每次审案衙役在场不够,还得把几个捕快也喊来,大家给县太爷面子,即便再小的一个案子升堂,大家都在堂上给县太爷助威。
李寡妇年年岁岁都在喊有人爬她家院墙,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寡妇,相貌不错,招惹一些不安分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这个事没有闹大,衙门也管不了。
更何况这些年以来,李寡妇对赫江的那份心意街坊邻居都知道,今天李寡妇又来了,大家都当她找借口来看赫江的,正好赫江愿意过来,其他人都当两人要那什么有暧昧了呢。
“从未时到酉时,所有来过此处的人都有嫌疑。赫捕头身份敏感,此时在这里恐怕不妥。还是先回衙门去做口供吧!”
县丞当机立断,赫江坦白了自己未时来过这里,又有人证在,是最后一个见李寡妇的人嫌疑最大,哪怕他是捕快也不能脱了干系。
“我不参与,愿意配合。”
赫江直接表态,这事蹊跷的很,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到底不对劲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大人,赫捕头不参与,那这案子怎么查?”
李元华问完,院里的其他衙役也看向县丞,平常可都指望赫江来调查事实真相,现在他直接变成嫌疑人,总不能让嫌疑人来调查自己吧!
“怎么查?衙门养了你们这么多人,都是饭桶吗?都给我去周围问问,除了酉时外,更早出现在这里的可疑人员也一并查查。”
县丞火大,这才二月份而已,他被赫江那句要避嫌的话说的满头大汗。
少了一个主事的带头人,完全没有头绪,李元华等人对视一眼,也只能认命的出去调查了。
县丞看着赫江一直叹气,这该死的巧合,把衙门最得力的捕快给整废了,这案子要怎么办?
焦灼!
与大家的焦灼无措不同,由断案人员变成嫌疑人的赫江无比的淡定。
也不知道是有多信任他,没有
人来带他回衙门,赫江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院里,等着他们带他回去配合调查。
抬头看看黑沉沉的天,雨小了不少,淅淅沥沥落在脸上凉嗖嗖的,今天晚上他回不去了。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