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能牵连别个,孟琳琅也假装没看见,任凭她小心翼翼跟着自己身后。
牛二嘴硬一直不说软话,出了门就好后悔了,他做了那么多事,连祖宗都不要了,凭什么一句话就把媳妇儿扔在那里不管。
不服气的转了回来,但院门已经关上,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去敲门,郁闷的坐在台阶上。
大夏天的太阳晒着,哪怕是汗流浃背,他也没有移动半分。
“这里就是孟琳琅家了。”
一个农家汉子模样的男子,带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来的,左二朝阳坐着,脸被阳光照的看不清,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个大夏天颓唐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傻子,会是土匪头子左二。
“是个哑巴的家,不知道是不是叫那个名字。”
“不是说已经好了,能说话了吗?”
“就会指手画脚,不能说话。官爷,你们被这个人骗了。”
左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又是对地址,又是翻户籍册的,立马就想到了最近到处都在传的采选秀女。
有赫江在衙门也没有用,孟琳琅还是没有躲过去,这些人来的这么快,肯定是被举报的。
无依无靠的孤女,又是女户,带走充数都不会有人帮忙出头。
“
不是啊!官老爷,那孟姑娘早就会说话了。咱们村里的人都知道,虽然声音粗了点,但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里长带着那些人来的,孟琳琅是孤女,若是那个当选的话,他们村里也能得点好处。
再说孟琳琅姿色过人,村里未婚的后生,哪个不是成天在她家门口徘徊,就为了看她一眼,即便身上没有病痛也要进去,让她看看。
这样的女人留在村里就是一个祸害,为了众多的家庭考虑,也不管赫江是这样的吓人,这给皇帝选女人,赫江总抗拒不了。
果然那几个人对视一眼,面上多了愤然。
“你是何人?”
“那个哑巴会看病,这个人家里没有儿子,老的生不出来了,就恶意报复。”
牛二老实巴交的回答,尽量把个傻子装的像一些,反正已经满脸血痕,亲爹都认不出来,更不用担心这些人会看出他原来是谁。
“狗屁!信口开河!”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短处被人揭穿,里长已经一把年纪了,当然也不喜欢听这种话,指着牛二颤抖着手道,“这汉子和那孟琳琅是一伙的,当然是在帮孟琳琅说话,官爷你们别信他。”
“谁不知道当初我家妹子盖这房子的时候,没有给你好处,你一直想着霸占她
的房产。幸好我们来了,才保住。”
公交车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像那里载说的话跟这汉子说的话都有道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谁对谁错。
“敲门去吧!见着了自然就会真的真假。”
左右已经到家门口了,到嘴的肥肉,没有不咬一口的道理,当下就有一个身形轻快,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男子上前去敲门。
白面无须的男人一声令下,另外几个立马上前,牛二已经知道这些人身份了,那个白面无须的应该是负责采选的太监,这种人最是阴狠贪财,哪有到了门前不捞一把的道理。
即便孟琳琅是真的哑巴,他也要帮忙敲进去,拿点银子再走。
牛二更是要冷静,此刻若是冲动,恐怕他们几个都没法脱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期盼孟琳琅够聪慧,能够不露馅。
孟琳琅在屋里没有听见门口的对话,还以为是牛二回来了,不想去开门,也不让尤四姐去开。
这人不承认错误,肯定不会让他进来。
“牛二那家伙才不会敲门呢!”
孟琳琅家的院墙对别人来说是个阻碍,对于牛二的身手来说,就和跨过护栏一样轻松。
就他那臭脾气,刚刚怒气冲冲出门的架势,这会儿不可
能会这么快的回头。
“开门!我们是来找孟琳琅的。”
等听见有人扯着嗓子说话,便立即想到来者何人了,牛二这家伙离开的可真是时候,才走人就来了。
“我猜应该是负责采选了人来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有让你出来就别出来听见了吗?”
推着尤四姐进了一旁李元华的房间,自己去开门。
“妹子,我保护你,不怕他们。”
尤四姐把这门框,不愿意躲进去,相比于柔弱的孟琳琅,她更安全。
“别废话了!我是哑巴他们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治,你怀孕一贴药就能打掉。赶紧进屋去!”
尤四姐大惊失色,想说她已经成亲了没事,但自己没有户籍,这会儿出去确实不妥,乖乖的躲回屋里去。
孟琳琅开门出去就看见那几个人站在门口,牛二那家伙居然也在,耷拉着个脑袋,傻乎乎的跟在那些人后面。
——你们是谁?
孟琳琅比比划划一番,故作不解的啊啊乱叫,那些人虽然看不懂她比划什么,确再次对视一眼,证实了孟琳琅确实是个哑巴。
“我们是奉旨采选的,看你名字登记在案,过来看看。”那人翻着一个册子又问,“有人说你已经会说话了
,可是装相,故意不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