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他仍在喘气,后面追出的卫川担忧道:“皇上是否要宣太医?”
“宣凤仪宫内侍,入殿伺候。”摆手留下一句话,皇帝径直走去,卫川看那方向,连忙道:“皇上可是要去佟贵妃处,奴才这便让人通报,让紫娉宫上下做好准备。”
背影一僵,皇帝停步,原地皱眉良久,掉了个头右拐,闷头急走。
卫川呆了呆,寻思着自己那句话没有说错啊,连忙小跑着上前询问道:“皇上这是……”
“储秀宫,”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略带负气:“睡朕自己的寝宫。”
天色仍黑,储秀宫内殿,孤身一人躺在巨大的龙床上,皇帝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想到什么,烦躁地坐起身,冲帘外道:“来人!”
听到传唤卫川连忙捧了热茶上前,却被皇帝皱眉推开。年轻的皇帝抱着被子坐在龙榻上,一张脸写满忧愁与苦恼:“小川子,你说朕为什么就是不行?”
捧着杯子的手抖了抖,卫川脑门上垂下汗来。
见他不吱声,皇帝伸脚踹过去,怒声道:“朕问你话,怎么不答?”
卫川不敢躲,挨了那一脚,这才哭丧着脸道:“皇上让奴才怎么答,奴才连不行的感觉为何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为什么不行?再说……再说要论不行,奴才实比皇上您更不行啊!”
“咳——”刚含了热茶进口的皇帝顿时喷了出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看一眼他那处,纠正道:“你那不是不行,是不能。”
顺背的手一僵,卫川幽怨道:“皇上,您伤奴才自尊了……”
“你一个阉人懂什么叫自尊,”皇帝笑骂:“得了得了,朕不为难你了便是,去给朕传冯良义来!”
卫川一喜,抹了把头上的汗,转身要走,却又垮着脸折回来:“皇上,下午不是宣过一回,那小子回话说被人打了无颜面圣,近日都不肯进宫!”
皇帝一听,立即怒道:“他是天子还是朕是天子,去给朕绑来!”
卫川连忙应是,吩咐人下去后,又折回内殿。天色还早,离晨起上朝还有一个多时辰,眼看着主子坐在榻上发呆,愁眉不展,不时唉声叹气,显然还是在为“不行”那件事纠结,他也忍不住叹起气来。
诚然他一个太监,并不太懂什么叫做男人的自尊,却也知道房事不能,对一个皇帝而言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登基八年,后宫佳丽不少,却没有一位娘娘能诞下一子半息,朝中本已有诸多非议了,定王这些年又一直把持唐家军不动,子嗣不继,朝野不稳,加之九年一举的九龙祭天大典明年就将在镜国举办,有传镜国皇室曾受诅咒,没有任何一位帝王能活过参加两届祭天仪,皇上登位已八年,心境越来越烦躁,也是担心自己死后镜国后后继无人,一旦到那时,外贼觊觎,江山必定不保。
突然,卫川灵机一动,上前道:“皇上,奴才倒是有个主意!”凑过去低声耳语一番,但见皇帝脸色一番青白转换,勃然大怒:“你让朕去碰那个疯女?”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您听奴才是说完,”卫川连忙安抚:“奴才自小跟着皇上,自您登基立后,这些年宫中主子不少,但除了佟贵妃,皇上始终不曾让人近身,今日却未那女子破了例,其中的不寻常皇上自己应当也有察觉,皇上登基多年,子嗣早已不容再拖,若有希望,试上一试如何不妥?”
“还敢提今日之事!”皇帝冷道,皮笑肉不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朕令人将她拖出去杖打,你却偷偷将人放了。”
卫川陪笑道:“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这才多留了一心眼!那女人长得已经够平庸,若是再打,恐怕更要污皇上的眼。”
皇帝哼了一声,表示不再计较,脑中又回想起那女人满脸恶心的鼻血,还有那猥琐的眼光,虽然不情愿,为了子嗣终究忍住心中恶寒,咬牙闭眼道:“去,带她来见朕!”
卫川大喜:“奴才遵旨!皇上稍等,小川子这便去把人提出来,洗刷干净了再给送过来!”
刚走出三步,皇帝又道:“等等!”卫川回身,等了半晌也不见指示,抬头看去只见皇帝脸色纠结,眉紧蹙,憋了半天脸色憋的通红,闷头道:“朕看……还是算了。”说完拉起被子罩住头倒回枕上。
“主子,别啊……”卫川连忙劝道:“好歹试试,奴才看有戏!”
静默半晌,被子里终于传出一句不甘不愿的话来:“那么丑……”
皇上敢情您是因为嫌那女人太丑配不上您而不是因为她调戏了您而生气?卫川暴汗,连忙劝道:“奴才以为,丑是丑了点,但好歹还是女人不是。”见龙榻上的人不出声,试探着道:“那人……奴才还是给皇上领过来?”
皇帝不语,沉默片刻,忽然扯开被子坐起身来:“小川子,朕真的长得很像女人?”
卫川正愁不知该怎么回,皇帝皱眉摸摸自己的脸,幽幽道:“莫非是物极必反,朕长得太美,所以就要喜欢丑的?”
卫川狂汗,皇帝却是下定决心,沉声吩咐:“去,找两个丑女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我们美若天仙的皇上其实……,以上剧情君请不要嫌弃它狗血,因为石头后面必然有让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