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六岁时,被他父皇赶出了栖凤宫,连带着他的床被子枕头玩具一股脑全丢了出去。
第一天晚上,他去敲门,他父皇没开。翌日一大早他找去母后哭诉,就见他父皇心情很好地倚在床头,一脸吃饱喝足,而她母后则躺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像是生病了,又像是累坏了。
第二天晚上,他去敲门,他父皇还是没开。隔天他又照计划找去母后,又见他母后在呼呼大睡,他父皇则一脸倨傲不屑地瞥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兔崽子,认输吧……
第三天晚上……
第四天晚上……
苏澄终于放弃了,不去敲门了,也取消了找母后哭诉的计划,因为他已经深刻理解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含义,自己的脸皮是永远也不可能赶得上父皇的,所以他死心了。
苏澄很委屈,然而他父皇比他更委屈。软磨硬泡,缠了六年,终于成功说服田絮,将小兔崽子弄出去了,皇帝看着清爽爽的大殿,怎么看怎么舒坦。
夜里,他搂着田絮,揉扁捏圆,尽情发挥,那叫一个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他还委屈:“爱妃,你为什么要对澄儿那么好,别人家的孩子三岁都不和爹娘睡了,你为什么非要坚持到六岁?”
田絮累的没力气睁眼,喃喃道:“因为他像你啊。”
皇帝不明白。田絮道:“他像小时候的你。”
所以是六岁。她想帮他抚平,他幼年时,六岁前曾经历过的不美好的一切。
翌日,苏澄过来请安,他母后又在呼呼大睡,他父皇则很罕见地没有挑衅他,还很和蔼地摸了摸他的脸,陪他和包子美人玩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更是头一回大度地主动将母后左手边的位置让给了自己,下午又破天荒地给他讲了好几个有趣的故事,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尽情玩耍,不用去习武练字……苏澄很感动,按夫子的话说,他觉得他父皇这是开窍了,懂得谦恭爱幼了。只可惜好景不长,这种现象只维持了两天,在发觉他又有浑水摸鱼想溜回来住的企图后,他父皇再次无情地把他扔出了栖凤宫……
夜里,皇帝照例将自己剥了个精光,躺在被中翘首以盼。
田絮安抚完儿子,从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幅半卧半露的的美人图,长发如藻,肌肤似玉,尤物风范尽显。
“爱妃,”皇帝眨巴着眼,朝她招手:“朕好看吗?”
田絮失笑,走过去摸摸他的脸:“嗯,好看。”
那货喜不自收,打了个滚枕上她的大腿,如一只乖巧的兔子般盘在她的膝头。
田絮低头亲他,边吻边道:“比花魁还美……不是又要选神女了吗,依我看也不用费事了,到时候你直接上,保管无人不服。”
皇帝拍着床板:“又是神女又是花魁,难道朕在你心中便是那般阴柔没男子气概嘛!”
“没有没有,”田絮赶紧哄他:“臣妾开玩笑的,皇上哪里阴柔了,明明一看就是猛男!”
皇帝恼羞成怒,一个恶狗扑食就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一场厮杀,挥汗如雨。结束之后,田絮沉沉睡去,他搂着她,许久许久,待汗水蒸发,心跳平稳,呼吸缓和,俯身轻吻她的额头,道:“朕这一生,从未如此庆幸拥有美貌。”
拉起被子盖住彼此,相拥入眠。
苏澄七岁时,有一天好奇,问他父皇:“为什么书上形容大英雄都有胡子,父皇却没有,冯叔叔说只有女人和太监才不长胡子。”
晚上,皇帝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想着小兔崽子的话,越想越忧郁。
田絮看他纠结,问:“怎么了?”
皇帝摸着下巴:“朕在想,要不要蓄胡,澄儿说没胡子不威仪,不像男人。”
田絮大惊失色,忙阻止他:“别别,千万不要,皇上貌美如仙,若蓄胡子,岂不等于仙女长胡子,得多惊悚。”
皇帝幽怨:“那你总嫌朕太美。”
田絮失笑:“我只是羡慕而已,何况我觉得皇上这样就很好,非常好。”
“真的?”那货迟疑。
“绝对真,”田絮摸着他的脸,笑眯眯道:“所以我才喜爱在上面啊,可以看皇上迷人的样子……”
那货脸一黑:“下回不让你在上边了。”
田絮眯起眼,那货撅嘴:“那朕也想看你……”
苏澄八岁时,朝中进士,一名颇有文才却思想迂腐的酸儒,直言进道天子长居凤宫实不像话,当阴阳调和,方为正道。一语激起千层浪,众臣纷纷附和,言祖宗规矩不可破,皇后独宠,致使后宫空虚,子嗣单薄,乃国之大患,望重启秀女,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帝一怒之下,大兴土木,拆了空置许久的储秀宫,在原地建起一座更大更豪华的寝殿,取名龙凤居,名正言顺作为和田絮共同的居所。并下旨道废除后宫,永不选秀,除太子外,也不再生子。
朝中人阴谋不成反添把火,连叹皇上没救了。
夜里,皇帝搂着田絮,因搬了新居,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睡不着,田絮迟疑半晌,问他道:“这样会不会不妥,要不再考虑一下……”
皇帝哼道:“有什么不妥,那帮酸腐,再敢多言让朕选秀,朕就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