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着说：“不骗你。”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君澜之把那只钗放到她的手中，低喘着说：“是我亲手挑的，一直想给你，出宫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带了这个。如果……他们晚点来就好了……明天一早，一早的吉时……”

苏语握着钗，小声说：“你别说话了，大夫马上就会来。”

“我这一生，想做的事，都没有做到，很……很失败……”他看着苏语，一字一顿，声音渐小。

君墨言慢步走了过来，蹲到他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别说话了，我先为你止血。”

“别浪费力气了……他们……只怕不会放过此次机会……你把、把嫣语带出去……”

君澜之努力地说完，嘴角又有血溢出来。

“大哥，我从小就羡慕……你……什么都好，什么都比我强……我就想比你再强一点……”

君墨言的手掌紧了紧，喉咙里发紧，不知道说什么。

“那一年，我知道母后想杀你，我想告诉你……可是我又想……你没了，总算没有人事事胜过我，让父皇轻看我了……我一直内疚，所以一直勤政，我若当了个好皇帝，也算对得住你。”

“你是好皇帝。”君墨言勉强说了一句。

“不好……嫣语说得对，我当不了好皇帝，我心太软，明知母后狠毒，却无法真正对她狠下心来。”君澜之摇头，眼睛慢慢合上。

“澜之。”君墨言紧呼一声。

“嗯……”

他轻轻哼了一声，唇角弯出一丝笑意，“我睡会儿，记着，给我换上那身喜袍。”

苏语泪如雨下，用力点头。

“嫣语，剪一缕发给我，你答应过我的，下辈子等我，这发就是信物。”

他抬抬手，想拉到苏语的手。

苏语捡起地上的刀，拉起发用力一划，一缕青丝断下，她把发系好，放到了君澜之的手中。

他努力睁了睁眼睛，怔怔地看着苏语，那光，一点一点地从他的眼中消亡。

“君澜之。”苏语俯下身去，小声说：“谢谢你那些年的照顾，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若知道，不会对你如此冷漠……”

君墨言扶住她的肩，轻轻地揽住，抬手合上了君澜之的眼睛，慢慢地说：“澜之，若有下辈子，我什么也不会和你争，你会是好皇帝。”

“王上，给他更衣吧。”聂双城上前来，小声劝他。

君墨言轻轻点头，把君澜之抱了起来，慢步走向他住的那座浮宫。

聂双城去把赵荣欣抱来，给二人洗去身上污血，再给君澜之换上喜袍。这里没有棺材，只能用锦被包好，葬于湖畔树下。

苏语看着土一铲一铲地落到那大红的锦被上，心里难受得如刀在乱绞。

“这铁面人，到底什么来头，如此厉害，会不会真的在下山的路上堵住我们？”聂双城在一边小声问。

众人都看着君墨言，若在下山途中再遇上这些怪人一次，体力已消耗到精疲力精的他们，只怕支撑不住。

他们没怕过死，也没怕过任何人，但如此不明不白地死于那些弯刀之下，也太窝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