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被捉去凌迟,不怕被我克死吗?我还水性扬花,三心二意……”她轻笑起来,扭着腰,想挣脱他。
他把她抱起来,大步往竹榻边走。
卿嫣轻呼一声,双拳抵在他的身前,红眸圆睁,急急地说:“你怎么能趁人之危?你亲就亲了,还想继续?你没看我眼睛在流血吗?你这人也太残暴可怕了吧,未必想看着我眼睛流血流光?”
他的热血冻住,额头抵在她的额上,一掌捂在她的嘴上,重重吸气,再重重呼气。在枕下探了片刻,找到了她的那瓶豹奶。
“要多多行善,多多积德呀。”她闭着眼睛,双手捂在眼睛上,喃喃低语。
其实,她不是说他,她是想说自己,以后要多做好事,可能会延长寿命也不一定呢?她才不想又以年华正好时一命呜呼。
至于荀泽,她都不记得他是谁了,管他的!希望上一世的她心脏里长着密密的尖刺,刺得那恶毒的男人永无安宁。
她坚信,做了亏心事,一定会用一辈子去偿还。
君无殇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她身边躺下,轻轻合上了眼睛。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是愁,还是无奈?
看似没心没肺的她,心里藏着他读不懂的心事。谁能与她分享?卫长风吗,那个唯一她信任的男人。
……
那晚一吻,卿嫣不再躲着他,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挑衅他,嘲讽他。但君无殇感觉到得到,卿嫣表现得很假。
越嘻嘻哈哈,她的眼神就越闪躲。她越闪躲,君无殇就越有些生气。若是别的女子,和男人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一定会害羞,还会视男子为夫君。她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是,就算是她与阎晟有过两日,在她心里也
只有三个字,很快活!
第五日一大早,从山巅上真元宫传下来的牛角号和鼓声陡然庄严,君鸿镇他们来了。
君无殇在小潭边站了好一会儿,唇角噙了一抹冷笑。
“你怎么这样笑?”卿嫣伸了个懒腰,扫他一眼,又打了个哈欠。
这几个晚上,她根本没办法睡,一躺下就忍不住想君无殇说那三个字:“我要你……”
怎么能如此直接,如此露骨呢?还让不让人好好混下去了?大家就装成什么事都没有,混完今生,不就好了吗?
小珍珠盘旋几圈,落在她的肩头,她一乐,也不看君无殇,快步往枇杷林里跑。一定是卫长风赢了,所以小珍珠才会飞得如此轻盈。
解下小珍珠脚上的小铜哨,取出丝绢,卫长风的字映入眼中:已脱困,正与敌僵持,知你在崖底,想你,心疼你,一定要保重,等我回来。
“原来还在打。”她轻喃,抚着小珍珠的羽,轻声问:“四哥受伤了吗?”
小珍珠摆动小脑袋。
“宸王,青珂姑娘,接旨。”枇杷林外传来权瑛阴嗖嗖的声音。
她把小珍珠往天上一抛,快步往外走。
权瑛看她出来,眉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微抬下巴,向着真无宫的方向抱拳,“陛下口谕,宸王和青珂姑娘可以回去了。”
“谢权公公。”卿嫣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早可以出去。
虽说此处清静,但毕竟没好吃的,天天吃烤鸡,她也受不了。每天一顿饭,她已经饿得受不住了。再加上,若再和君无殇待在一起,她真想像不出会发生什么天雷勾地火的大事。
天蝎和白羊,那可是一阴一阳,永远不会和谐。
君无殇已经快步往山上走了,背影挺拔,步子稳健。
卿嫣去吊脚楼换下青僧
袍,又梳洗整齐,这才跟着权瑛上真元宫。
权瑛阴阳怪气地问:“姑娘,宸王可好伺候?”
“不好伺侯,陛下为何如此胸怀大度,还放他上去呢?应当一辈子关在崖底才是。”卿嫣一本正经地答。
权瑛又阴阳怪气地笑,一甩指尘,“姑娘好狠的心啊。”
“小女是觉得陛下大度,实乃君子。难道公公不是这样想的?身为奴才,对于一切伤害自己主子的人,都得憎之入骨才对呀。公公你怎么能这样……陛下是白疼我们这些奴才了吗?”卿嫣摇头,双手捂心,一脸痛心疾首。
她看过权瑛装模作样,那太假了,她如此表情,才最真实!
权瑛果然被她堵了个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卿嫣心里笑死了,也得让他自己感受一下,别人忍受着他那些夸张的言行,到底有多痛苦!
一路上了真元宫,足足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到。
衣裳被汗浸得透湿,贴在背上,风一吹,凉嗖嗖的。
君无殇已经去见君鸿镇了,卿嫣被权瑛带去见秦兰。今日朝中大官都携家眷到来,白天听浮灯宣讲佛法,晚上吃斋守夜,彻夜抄写经书。
本是卿嫣供奉经书的,换了宫里一位才进宫的清秀佳人,此时正在皇后身边伺侯着。卿嫣认出来,那是准备指给宏王的汉仪郡主,她还有一只绿毛的鹦鹉呢!
因为同样喜欢鸟儿,卿嫣对她多看了一眼。她正捧着经书,正仰头和秦兰说话,笑容温柔,声音婉转,那仪态和其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