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心,野心。”冷青嘲讽道:“他也不看看,再大的野心,难道还能取代王?他若有这能耐,我能把冷字反过来写。”
“切,冷青,你会写字吗?”冷衫笑了起来,用筷子蘸酒,在桌上写“冷二傻”……
“你再敢写!”冷青脸色一沉,挥起筷子打他的手。
冷衫迅速架住了,与冷青拆了连拆十数招。监牢里,青珂盘腿坐着,脑袋深深埋在心口处,小声抽泣。
“姑娘别哭了……”冷青转头看她,小声安慰。
青珂吸吸鼻子,往地上的草堆里躺去。
地牢外,稀冷的星光落在青石板上,给石头抹上一层如水般滑滑的光。
许承毅盯着小窗里看到此处,才慢慢地转过了头,冷冷一笑。
三步之外有端着酒菜的侍卫,领头的叫李博,是他的贴身侍卫长,见他脸不善,知道他被冷青和冷衫的话给刺激到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主子,要把酒菜送进去吗?”
“拿去喂狗!”他阴冷地看了一眼酒菜,拔腿就走。
侍卫端着酒菜紧跟着他,低声问:“这一闹,许家和阎家可就闹僵了,郡王,贞怡夫人手里的那些帐目就能由主子接手了吧?”
“还得老爷子加压才行。”许承毅眉头紧锁,脚步缓了缓,转头看王宫的方向,“这个青珂有点不对劲,让我们的人都按兵不动,不要趟这个浑水。若能挑拔成了,我正好借此事接下老婆娘手里的一切,若挑拔不成,我也没什么损失。”
“是。”李博点头。
“有好戏看了,那
边的人居然用这么蠢的手段。”许承毅阴恻恻地笑,转身就走。
“郡王,什么意思?”李博一头雾水地问。
许承毅扭头看他,一扇敲到他的额头上,“蠢,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蠢货,若能像冷啸冷阳一样精明能用,我也不必亲自往这里跑一趟了。”
李博垂着头,不敢再多说,这一扇敲得重,额上已经青紫破皮,肿起了一块。
……
寝宫内。
卿嫣对着铜镜慢悠悠地梳头,眉头轻锁,愁容不展。
芸桃站在桌后,小声问:“王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青珂真在许府?你看清了?挨打了吗?”卿嫣扭头看她,小声问。
芸桃轻轻点头,轻叹道:“打也没怎么打,就挨了几脚,被王他们拦住了。”
“那就好,说什么时候放了吗?”卿嫣又问。
芸桃摇头,勉强笑道:“这个奴婢不知,奴婢没资格听老爷子他们说话。”
“芸桃,你父亲和贞怡夫人成亲多少年了?他应当比贞怡夫人大了有十多岁吧?”卿嫣垂眸,用梳子轻轻地梳着发尾,轻声问她。
“是,父亲比贞怡夫人足足大了十四岁。”芸桃看不到卿嫣的表情,眼中滑过一丝疑惑,想了想,小心地回答。
“那他应当很宠贞怡夫人,很听她的话吧?”卿嫣笑笑,缓缓抬眸看向铜镜。
烛台就放在铜镜前,铜镜里映着一团亮光,她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坐在这里,不让芸桃看出破绽。
“怎么,本宫的问话,你没听清吗?”卿嫣转头看她,轻声问:“你在想什
么呢?”
芸桃眼中慌乱的光一闪而过,垂下头,双手绞着帕子,小声说:“回王后娘娘的话,父亲确实很疼爱贞怡夫人,不过,他已经是夫人的第四任丈夫了。雪樱是夫人与第二任丈夫所生,当时大漠艰苦,他们一家人迷路了,他把水和食物省下来给夫人和雪樱,自己去找人来救他们,结果遇上狼群,只剩下骨架。
第三任是个商人,是夫人在波桅国时结识的,当时夫人自称是云罗富商之女,那人发现了夫人的身份,被毒杀了。我父亲是六年前与夫人结成夫妻的,二人很和睦恩爱。”
卿嫣轻轻点头,又问:“你父亲的病如何了?到底是什么病?”
“是旧伤了,他受不了大漠里的寒冷,所以留在胡桅国养身子。”芸桃飞快抬头,看了卿嫣一眼,眼中又涌起几份惊慌的光。
“芸桃,夫人死了,你开心吗?”卿嫣话锋一转,突然问。
“王后娘娘,奴婢这可担当不起,难道王后娘娘以为是奴婢做的?”芸桃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哪。”
“起来吧,怎么可能是你呢?”卿嫣拧拧眉,轻声说:“不瞒你说,本宫觉得是许承毅所为。”
“这更不可能了。”芸桃满脸惊愕,不解地问:“王后娘娘怎么这样想?贞怡夫人可是毅郡王的亲姨母呀,这对他没有好处。”
“当然有好处,他可以接下夫人手里所有的经商渠道,把握大元国的钱脉,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卿嫣指指窗
外,小声说:“看看大元天下,有一半的商铺都在贞怡夫人的管束之下,就算把三分之一的钱纳入囊中,也能把他的肚皮撑破。但是,本宫也想要这商铺……”
她故意停下,盯着芸桃跪的方向看,唇角微弯,白皙的手指在金镯上轻轻抚动,“芸桃,你觉得本宫能得到这些商铺吗?”
“这个……”芸桃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