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摁住弯刀锋利的刀刃，缓缓往下摁，“二十年了，我一直想来找你，但是实在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阎晟的脸色很是难看。

“是晟哥哥呀。”年轻女子脆柔的声音又起。

卿嫣的耳朵动了动，吹了一声口哨，手一挥，一只灰雀落在她的掌心，叽喳着向她汇报这女子的长相模样。

十五六岁的，水灵妩媚，身高约一米七，鹅蛋脸，猫儿眼，容貌算是中上，但胜在气度。

“这就是新王后？”女子转头看卿嫣，笑吟吟地行礼。

“姑娘好。”卿嫣微笑着点头，把灰雀抛到空中。

女子扬头看着灰雀飞走，笑着说：“听说王后通晓鸟语，方才它和王后说什么？”

“它说有朋自远方来，当尽心招待。”卿嫣凭着对阎晟身上味道的熟悉，走近了他。

“新王后，林阿九吗？”妇人上下打量卿嫣，眼中流露出几许激动之色，“我的儿媳妇，果然美貌端庄。”

“多谢夫人夸赞，我看，还是先说说清楚吧。”

卿嫣的手顺着阎晟的手臂往下滑，一直落到他的掌心，摸到他满掌的汗。

“是，我欠你一个交待。”妇人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阎晟握刀

的手，“晟儿，你还记得吗，你五岁生日那晚，娘给你的礼物……用树叶雕刻出的小龙……娘说过，你一定是人中之龙，一定能子承父业，光复大元。”

阎晟的刀咣当一声落到地上。

许倾心对说这话的时候，只有他们母子在，外面是皓月皎皎，一树梨花盛开似雪，她躺在贵妃榻上，一刀一刀地刻地树叶。她已经很虚弱了，如

“救我出去的，是我的大师兄，哦，就是飞飞的父亲穆……”妇人看了一眼年轻女子，向她招了招手。

女子走过来，向阎晟笑着说：“我叫穆飞飞，这些年王后一直在谷中休养身子，父亲为了救王后着实费了些心血，这几年才能开口说话，年前才能下地行走。她本想早点出谷来找你，但父亲说你正值关键之时，她不敢扰乱你的事，所以才一直等到现在。”

“那也能送信给我。”阎晟神情冷酷，眼中翻涌怒色，“二十年了，把我独自在抛在宫中二十年……”

“是……”妇人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屋下的灯笼在风中轻摆，暗光落在她苍老的容颜上，皱纹堆起的眼角淌着痛苦的眼泪，她早已不是华年之时的美人，只是一名迟暮的老妇罢了。

“不能怪王后，她根本不能醒啊，这条命，是强行救回来的。为了救王后，我父亲沤心沥血，好容易才让王后苏醒过来，这都是为了……”穆飞飞有些激动，快步过去扶住妇人。

“都过去了！”妇人打断穆飞飞的话，嘶哑地说：“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