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张大眼睛,看清了马车里的人、还有冷着脸站在马车边的冷衫,顿时大惊失色,扑通跪下去,用力磕头。阎灼是废人,但阎晟却不是能得罪的人物,他们今儿算是完了!
“就跪在这里,你们主子若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不然就一直跪下去。”卿嫣交待完,扭头看阎灼,柔声说:“灼王,我们走吧,去见那人。”
她是为阎灼出头,这让阎灼很意外,那击石子的人并非他的人,也不是冷衫,这也让他意外。他往四周看看,目光落在对面茶楼上,窗子后无人。
“去看看。”他低声叮嘱身边侍卫。
侍卫领命,飞快地往茶楼上奔去。
此时小珍珠又叽喳叫了起来,卿嫣一听,眉头微微拧起,它在告诉她,上官薇就在前面站着。
青珂早就看到了,也不敢说下车,只一个劲儿地在一边拧帕子,“阿九,我能不能不去?你做的这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走漏风声,怪到我头上来,又连累你。”
卿嫣轻轻点头,“也好,你去吧,你受了惊吓回来,还没见她呢。”
“谢谢你。”青珂乐了,飞快地跳下马车,往上官薇那边冲去。
上官薇扶住她的手,激动地抱了一下她,朝着马车这边张望了一眼,母女二人快步往巷子后面的走去。
……
高楼之上,一人站在窗后,盯着卿嫣的马车缓声说:“这丫头,越来越威风了,手不能拎上几斤米,还想保护阎灼,真是有趣。”
风吹落他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双妖红的眼眸,如地狱修罗一般俊美的容颜上,带了几分残忍
的笑。
屋中还坐了一人,戴着白玉面具,声音粗哑难听,“你也有动心的时候?还是准备现在回去?”
凤芹转过头来,邪邪地笑:“我便是要回去,也要带着这丫头一起。”
“你盯她这么多年,她到底有何趣味?你不是说,当年上官薇给她强行续命,如今她命数已到,不过是这两年的事了?对将死之人如此上心,不是自寻烦恼。”那人起身过来,只看到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里。
“阎罗王想带走她,那也得我同意才行,我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凤芹眼神渐凉,大步走向大门处,到了门边时扭头看白面具,“你戴着这样又丑又笨的面具,简直像鬼,以后见我时最好换一个。还有,你若再派着你手下那些丑鬼跟着我,我一个也不放过。别忘了,你全家老小的命,还有你那龌龊的事全在我手里捏着。”
他话音一落,曲指弹出几枚暗器,皆击打在那人的白面具上,不深不浅,不轻不重,恰恰击裂白玉,面具从那人脸上脱落下来,露出一张精明的脸,尉迟容。
“你……”尉迟容大惊,赶紧捂住了脸,待抖落身上玉片,抬眼看时,他已经飘然远去,而他的声音却如魍魉一般钻进了他的耳中。
“把芸桃那蠢货解决掉,若再做错事,牵扯到我精心布下的棋子,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尉迟容钢牙紧咬,愤怒地坐下去,一拳重重打在桌上,咚地一声巨响,被人拿捏在掌心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
珠璃国的小汗王住在幽州最大的客栈里,他的身份只
有卿嫣这几人知道。阎晟之所以让阎灼前来,正是因为此事非同不可,不管是卿嫣抽中了,还是雪樱抽中了,阎灼都得陪在身边。
太后只说不让他插手,阎灼不在禁止之内。阎灼办事沉稳,阎晟与他感情很好。只可惜他的腿不方便,这才一南一北,一年只能见上一两回,不然,阎灼在他身边相助,可能事情会进展得更加顺利。
走进客栈,只闻得乐声正妙曼,寻声而去,一名蒙着眼睛的男子正在一群舞姬中左扑右抱,一下摸住那人的手,一下又搂住这人的肩。
“长什么样子?”卿嫣好奇地问。
“猪样。”阎灼拧眉,认真地说。
“若也长着猪心猪肠,那就好办了。”卿嫣唇角微扬,手一挥,小珍珠飞过去,直接抓掉了珠璃国小汗王的蒙眼布。
“什么人?”小汗王操着一口别扭的天烬话,飞快转过头,满脸怒意。
阎灼并不是随意轻侮别人的那种人,只因此人是真的长得像猪。发色微褐,圆鼓鼓的大脸,大眼大鼻大嘴大耳,大手大脚,浑身上下,无一不大。尤其是那肚子,把华贵的酱色锦袍高高顶起,活像个酱菜坛子锫。
“你们是什么人?”
小汗王本欲发怒,但眼神往卿嫣脸上一瞟,顿时微张了嘴,满脸的垂涎欲滴。
“这位是润成钱庄的二掌柜。”
卿嫣伸手,让小珍珠落回掌心,往阎灼的肩头一放。
随行侍卫捧着润成钱庄的令牌,以及小汗王送去的信物上前来。小汗王身边的人接过去,仔细核实了一番,才放二人过来。
小汗王这才面露霁色,
推开了一个往他身上靠来的舞姬,小眼睛连眨数下,整了整衣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往卿嫣面前走来,抱了抱拳,笑呵呵地说:“萨雷米恭侯多时了。”
“萨掌柜,一路辛苦。”阎灼颔首。
“这位姑娘,台阶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