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接到的生意是受君博奕所托,从太后那里盗取大元城地图,原本他应该在太后进城前拦住她,带她去见君博奕,不想芸桃居然引着阎晟先一步找到了太后。
幻尘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只认黄金白银,不认对方是谁。救青珂是意外,按他的话说,是亏本买卖,他觉得这女子柔柔弱弱的真惹人怜爱,所以就上了心。
那晚在街上撞上她在街头哭,细细问清,居然是为了阿九的事。洛川觉得这女子重情重义,完全不像卫长风说的那般有心机,他还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把朋友看得这样重的,听闻她要揽下罪责,他劝了一晚上,不想她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臭呆子,差点坏我大事。”他上了岸,悄然回了城。
……
今日与云罗国的谈判很顺利,来的使者是云罗几名大儒,只派上百官员护送。云罗国弱,送来的礼不轻不重,十匹云罗皇后亲手织成的锦布,一车金银,大约三千两,再就是一些云罗的瓜果。
不过云罗皇后织的锦布倒值得一提,皇后出身大儒之家,年纪也有二十五六了,是云罗皇高陵越的原配。她不像天烬的花泠萱那般多才多艺,也不像卿嫣这样青春张扬,学的是女德,做的是女红,很温婉娴德,高陵越里里外外的衣裳都出自她之手。
双方盖了印,几名使者要连夜赶回去。太后也不挽留,从这里到云罗,马不停蹄,还得二十多天的时间,若走得快,刚刚能赶上云罗国的新罗节。
卿嫣亲自带人送汉仪出城,看着马车缓缓往前,远离视线,卿嫣又忍不住担心,一路颠簸,也不知汉仪能不能坚
持住。
“王后请回。”冷衫连声催促她。
“我去见见四哥。”卿嫣戴好斗笠,放下面纱,扶着他的手上马车。
“不行,未有王令,王后不得私见他人。”冷衫脸一板,严辞拒绝。
“冷衫啊……”卿嫣轻掀面纱,盯着冷衫看着。
冷衫被她一双水眸盯得心里发毛,明知她看不到,还是觉得她两道视线扎进他心里去了。
见他目光躲闪,有些不自在了,卿嫣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话,“你若阻拦,我就告诉王,你摸我……”
“什么……”冷衫如雷劈中。
“掂量着吧,王的嫉妒心重,若他生气了,准把你贬去拎马桶。”卿嫣轻咧红唇,笑得妩媚。
明明美人在前,冷衫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恨恨地说:“王绝不会相信的。”
“你猜……”卿嫣唇角轻扬,猫腰钻进了马车。
冷衫铁拳紧握,又松开来,恨恨地跳上马车,挥起了马鞭。
“我又不是去偷汉子,不过是想问清一些事,你也不想卫长风和王起冲突吧。”卿嫣正色道。
冷衫不出声,看那神情,便是铁锤打嘴,也不想接卿嫣的话。
卿嫣嘻嘻一笑,捧过小珍珠,和它小声说话。
这一行人走了,许承毅的身影才从城墙根下慢慢走出来,他脸色铁青,微偏过头,对着身后的侍卫说:“云罗国前来交换汉仪,小王为何不知?莫非云罗王想把我甩开?”
“他们来得突然,这要想确定消息,也没那么快啊。”侍卫小声说。
“不行,高陵越明明答应我,把那四城交给我,现在他又和阎晟私底下联系,把我甩开,岂有此理。我若不答应,我看他们怎
么交换。传我的命令,在路上……”
他做了个手势,往脖子前一抹,眼睛里杀气腾腾的,像兽一般残忍地紧盯前方远行的车队。
“你立刻带人前去。”聂平一挥手,让身边的副手回去找人。
许承毅站在一边看着数十身着便装的侍卫匆匆赶去,高扬了一会儿脖子,把拇指上的扳指转动了数圈,缓缓吐出一口气,低骂,“上官薇那贱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青珂都压不住,差点坏我大事。高陵越也靠不住啊……”
“那现在怎么办?”紧跟在身后的心腹聂平小声问他。
“凉拌。”许承毅随手折了一截树枝,往空气里抽打,“王那里是什么动静?”
“王今日见了几位使者,就关在御书房里没出来,听说是在破解大元城的地图。”
“哦?”许承毅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他找到地图了?”
“好像是,也不确定。”
许承毅嘴角轻抽,把手中的树枝折成好几段,用力往地上一丢,“那可得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王这段时间对郡王的态度有些怪,上官薇之事这么轻易就交给了王……”聂平不安地说。
“他能把小王怎么样?哼,许家打的天下,许家保下的阎氏皇族,小王手中还有六万兵马,只听小王之令,他若真敢对小王动手,小王就带着兵马反
了,许家的人只会帮着小王当主子,谁愿当他阎家的奴才!”许承毅冷笑,一脚重重踩过了断枝,往城中走去。
聂平眉头紧拧,见劝不动他,也只好紧跟上他。
……
卫长风赶到尚味楼的时候,卿嫣早到了,听他气喘吁吁的声音,踮着脚尖凑
到他面前,狐疑地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