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紧了紧，下意识地想逃。卫长风飞快地抱住了她的腿，把脸埋进了她被柴火烘得暖暖的裙子上，双臂箍得那样紧，仿佛要把她的一双腿给箍断了。

“四哥……”卿嫣看看洛川苍白的、失去生气的脸，心中不忍，轻轻地抚了一下卫长风的头，颤声说：“给他安排后事吧。”

“阿九……”

卫长风压抑地唤了一声，双手顺着她的腿慢慢往上，身体也慢慢站了起来，那沾着血的手，从她的腿一直到了她的背上，高大的身子佝偻着，仿佛一瞬间就要老去了……

卿嫣不知如何劝，鼻头皱了皱，想拍拍他的背。

卫长风就在这时把她抱了起来，像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阿九啊……”

他又唤了一声。

“四哥，不要难过……”

卿嫣艰难地开口。

“阿九，阎晟杀了他……”

他缓缓抬起眼睛来，那眼神陌生得让卿嫣怕得一直撑着他的肩，一阵阵地寒意直往头顶窜。

“是误会吧……是误会……”她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阿九，阎晟城府这么深，这天下，他必得。将来疆土万里，你

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随我离开？”

他紧抱着她娇软的身子，期待、甚至带了几分哀求地看着她。

卿嫣心里如有海啸凶猛砸来，她心疼此时的卫长风，他一向不爱交朋友，不愿面对生死痛苦。洛川是他唯一一个并肩而行的朋友，每次洛川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难得地会露出在别人面前不会轻易露出的轻松笑容。

但是，洛川死了！

卫长风悲伤到这般地步，他更恨阎晟了！

“四哥……”她双手撑在他的肩上，转头看洛川，“先安葬洛川吧。”

卫长风慢慢地把她放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高大的身子木然地立着，半天，悲怆地笑了起来。

“阿九，洛川喜欢喝酒，这里没有酒……”

卿嫣看了他一眼，出去打水进来，给洛川擦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渍。她和洛川接触不多，但洛川爱笑，一笑，唇角就微微地歪过去，坏坏的，阳光的，带着些许调皮顽劣的，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轻松起来。

“我来吧。”卫长风接过她手里的帕子，给洛川整理好衣衫，擦干净他的脖子。

一根细细的红绳映入他的眼帘，他拽出红绳，上面是一枚金镶玉的戒指。

“是青珂的。”卿嫣托住戒指，手指在戒指上轻轻抚摸。

“洛川爱上了青珂，昨夜救她出去，已让阎晟发觉，所以设下陷阱，借他之手除去许承毅。阎晟心狠凌厉……”卫长风把戒指放进洛川的怀里，背僵了僵，继续说：“阿九，我若要杀阎晟，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