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
“为什么要靠岸?”卿嫣好奇地问。
“办点事。”阎晟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
“和大元城有关吗?”卿嫣好奇地问。
“和我那位孪生兄弟有关。”阎晟眉毛轻扬,小声说:“我派人去当年掩埋哥哥的坟中看过,里面的棺材是空的,我猜,当年他可能还没死,被人救走了。当年那位老宫婢的家乡在这里,若与她无关,也给她家人留点银两。”
当年倾心太后为保全儿子,杀了知道真相的宫婢灭口,但宫婢在宫外接应的人是她的一位远房侄儿,若真有线索,这位侄儿或者知道些什么。
“这么多年了,尸骨应该已化了吧。”卿嫣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再说了,人家可能过着平凡生活,正高兴呢。没有多少人像你一样,诡计多端,腹黑讨厌,能承受这样的大风大浪。”
卿嫣说“诡计多端、腹黑讨厌”八字时,咬字极重。
阎晟唇角轻勾,双手负在身后,眺望着长河,缓声说:“棺中连当年的包布都没有,母后给他买的是楠木棺,以糯米和石灰封实,包布是不会腐化掉的。若他真活着,我能远远看看他也好。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兄弟长什么样子。”
“孪生的一定和你一样啊,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卿嫣从腰上拽下一面棱花铜镜,举到他的脸前。
“所以我更想看到了。”阎晟看着镜中人,也笑起来。
“不过,你这么腹黑,你兄弟应当有心灵感应,他的心也应该又黑又硬!你也不怕找回来了,抢你皇位!”卿嫣想想,又满脸认真地说。
“会吗?”阎晟拍拍她的小脸,笑着反问。
卿嫣想,她这也是坏心肠,为什么
要诅咒他被兄弟夺皇位呢?赌气赌到现在也够了,告诉他眼睛能看了吧。
“王,王后娘娘,太后来了。”穆飞飞和许雪樱一左一右地扶着倾心太后,慢慢吞吞地从甲板尽头走过来,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停下,笑吟吟地看着二人。
“太后。”卿嫣福了福身子,向她行礼。她昨晚上船后,太后正睡着,所以也没去打扰。太后身体并不好,所以一向睡到很晚才起来,今日卿嫣还没去给她请安。
“阿九身子没事吧?”太后上下打量卿嫣,笑着说。
“托太后鸿福,很好。”卿嫣微笑着说。
“那就好。晟儿,要上岸了,你带着飞飞和雪樱一起上去逛逛,她们在这船上呆了好几天了,也闷得慌,我就不去了。”倾心太后将两个姑娘往前推了推。
“是,母后好生歇息。”阎晟过去扶住她,沉声说:“不管结果如何,母后都不要再把这事压在心上。”
倾心太后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我为了你们兄弟,害了别人性命,这债我是得背一辈子的。但现实就是如此,生于皇家,有些事就算残忍无情,也不得不为。”
母亲腹黑,儿子也腹黑,腹黑一家人。
卿嫣在一边听着,实在不敢苟同。别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谁比谁高贵?
“都去换好衣裳吧,不要太打眼了。”倾心太后又转过头来看卿嫣,她一身梨花雪的锦袄,衬得肤白如脂,红润的嘴唇就像雪中绽放的红梅,就是眼神有些直愣楞地看着前方。她拧拧眉,犹豫道:“不如阿九也不要去了,她眼睛不好,别磕着碰着。”
滋……这是给那两位姑娘制造机会啊!卿嫣服了这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