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快步过去,和他一起看清了上面的字。
“令二人主动退出比赛者,胜出。”许雪樱喃喃地念完,秀眉紧拧,慢慢转头看向那男子。
男子看上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题目,犹豫了一下,笑呵呵地一挥手,把丝帕丢回了桌上,“二位,不如我们猜拳,赢者继续往前,输了的就此退出?”
“我不会猜拳。”许雪樱摇头,严肃地说:“还是互相出个谜语吧。”
“呵,谜语……我看还是猜拳的好,看看我的拳头,一拳就能把公子给打倒了。”
男子挽袖子,故意把拳头晃了晃。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主动让二人先进屋子的气度,那语气、眼神饱含威胁,分明是看二人不如他壮,想以气势压人。
许雪樱脸色一沉,不悦地说:“你想欺负人么?”
“哦,你们一个瞎,一个弱,这样看来,还是只有我能继续往前了。”男子不屑地冷笑。
一千两黄金,能让很多人翻身成财主!这样的诱惑,几人能挡?
许雪樱气得双颊通红,义正言辞地指责那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用这样可耻的手段?”
“扳手腕很可耻吗?还是你弱不经风,扳手腕也不敢?”男子屑地讥笑许雪樱。
许雪樱最近事事中顺,一再受挫,还要受这人嘲讽,气得直发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回过去。骂人这种事,她不会。打架这种事,她更不会。所以除了瞪那人,居然全无对策。
卿嫣既好笑又好气,心中陡生一计,双手抚上
眼睛,长长叹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公子,祝你好运。”
男子怔了一下,立刻追问:“姑娘何意?”
“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卿嫣放下双手,直直地伸着,摸索着往前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出去,你们两个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许雪樱赶紧扶住她,不解地问。
许雪樱在她的手背上拧了一把,拖长了声音,挤出颤微微的腔调来,“我夫君去年来斗文大会,回去就疯了,他在梦里一直哭喊,不要吸他的血,不要割他的肉……就像被恶鬼缠身一般。我派人来打探过,只探得这宅子有诡事,进到最后一重门里的人,虽说得了黄金,但回去之后不是死就是疯,家道中落,无一幸免。”
“笑话,我怎么没听过这事?”那男子将信将疑地四处打量,嗤之以鼻地笑了,“小娘子休要说些鬼话骗人,外面可坐满了人,若真有此事,为何无人说啊?”
“你是本镇人吗?我不是,这位公子也不是!你想想,为什么赢的全是外镇人,白水镇出的大儒可不少,他们的后代为何不来?年年都是外镇人,拿着黄金离开,为何不再前来捧场?”
卿嫣缩着肩,眉眼皱成一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手慢慢抬起,小声说:“你们听到了吗?这声音!就是这声音……”
风从湖上过,水波哗啦啦。
野雁飞,猫儿叫。
“不过水声,猫儿叫罢了!”男子的神情严肃,粗声粗声地喝斥,“你少装神弄鬼,我看你还是赶紧认输,出去吧。”
卿嫣不理会他,轻声说:“是,就是这曲子,我相公晚上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