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当真。”卿嫣瞟他一眼,往软垫上躺,“我就是一妒妇,心胸狭窄。”
“太后说你了?”阎晟侧躺过来,疑惑地问。
“没有。”卿嫣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你这枕头状告得还真高明。”阎晟笑了起来。
“去你的。”卿嫣也不好意思地笑,拱到他的怀里说:“太后今日是说我了,不过我居然不知道雪樱的生辰,确实是我的错。王后是个大管家,我得有三头六臂,顾及所有人感受才对。”
“可你不是米虫吗?”阎晟随口问。
“喂,你要是不嘲笑我,你的牙不会掉的!是你不让我做事的,如今反倒要笑我。”卿嫣气得直掐他。
阎晟爽朗地大笑,“我日子里就你是乐趣,你说我会如何?”
卿嫣拧眉皱脸,这算什么,她对他的意义就是一个会暖床的米虫?但反过来想,一个会床的米虫居然征服了世间最强大的男人,太有成就感了!
泗水城外,祭祀正在继续,童男童女们早已精疲力尽,闷头闷脑地跟着大人们念些他们听不懂的经文。牲畜被投入河中,很快被滔滔河水卷走。
太后信佛,一直虔诚地垂着眼帘,跟着和尚念经。
穆飞飞看了看许雪樱,见她正兴奋地看河中的花灯,于是笑着说:“我们也去放几盏?”
“飞飞,你这些年来真的一直没有出来过吗?”许雪樱捧着从和尚那里领的莲花香油灯,好奇地问穆飞飞。
穆飞飞想了想,轻声
说:“也不是,十四岁那年和爹爹到过镇上,以前都是娘陪爹爹去,但娘身体不好了,我帮着爹一起去镇上卖药材,在镇上住了一天。”
“什么镇呀?”许雪樱轻揽锦袖,坐下给莲花灯上写祈福词,漫不经心地问她。
“小溪镇,你写的什么?”穆飞飞探过头看她写字。
“哦……不许看,”许雪樱咬了咬唇,面上拂过一丝羞意,不好意思地说:“飞飞你转过去,我不看你写的,你也不要看我写的,不然就不灵验了。”
“啊?”穆飞飞怔了一下,掩唇笑道:“原来如此。”
许雪樱往旁边挪了一点,虔诚地写完,小心地吹干灯上墨迹,轻轻地舒了口气。
“你们两个写完了吗?”倾心太后笑吟吟地过来,往二人的灯上看。
穆飞飞只写了两句话:“愿天降福泽,永护我心。”
“飞飞写的是什么意思?”许雪樱好奇地问。
“这里太好了,人也好,地方也好,我希望我的心不要被荣华富贵给迷惑了。”穆飞飞有些腼腆地把灯抱在怀里,伸长脖子想看许雪樱的灯,“你的呢?”
“不要看,我去放灯。”许雪樱脸涨得通红,拔腿就往河边跑。
“坏丫头,你看了我的……我的不灵验了怎么办?”
“你追我呀。”许雪樱笑着扭头看她。
“干娘去吗?”穆飞飞气得顿脚,扭头看倾心太后,等她摇头了,这才快步追上了许雪樱。
河中花灯随着波浪缓缓往前,泗水河宛如巨龙披上了明晃晃的鳞甲,游往天际尽头。穆飞飞站在许雪樱身边,眸子里映着火光,原本平凡无奇的脸在暖暖的光下显得生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