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阎晟飞快起身,焦急地问。
“我中午在厨房炖了一锅黄豆猪脚汤,特地叮嘱别人不许碰我的汤,现在一定糊了!”卿嫣咬牙跺脚,恨恨地说:“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一锅花猪脚!”
“又炖给谁的?”阎晟酸溜溜地问。
卫长风的神情立马一柔。
卿嫣咬牙说:“当然是我自己,男人喝这汤干什么?准备为我分忧呢?”
那二人面色都是一黑,各自别开脸去。
泠涧忍不住兴奋了,拿着她逗趣,“王后还有七个多月才能生产,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你这才不到三月,这腰就开始长圆了,再多吃点猪脚,你不怕被成了浑圆一团?”
什么破形容词?
卿嫣脸都绿了,恶狠狠赏他一记白眼,“我现在是两个人,还可能是三个,自然需要大补。”
“王后能生,王后能吃。”泠涧轻笑,眉眼尽展。
“泠涧公子,衷心祝愿你家夫人以后赏你天天吃素,到时候我也会传授她能生秘笈。”
卿嫣嘴角轻抽,这些人真以为她跟着阎晟吃着山珍海味了?奔波劳累,难得有几晚安睡,几日好吃好喝。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睡得浅,偏又胃口好,看到猪脚就忍不住双眼放光……这能怪她吗?只能怪肚中这个爱吃肉。
她和泠涧打嘴仗,唱曲的两个姑娘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又忍不住地被她和泠涧的话逗笑。
耍宝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得心应手的,但卿嫣做得收放自如,她不怕别人笑她耍宝,她只怕
呆在冰和风之间,被冻得骨头僵硬,舍一时之脸面,得长久之乐趣,何乐而不为?
“灼王,你今儿晚上,到底赌是不赌?”她又突然转过头,盯着阎灼问。
“我?”阎灼正听得有趣,冷不丁被她拎出来当靶子,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犹豫半天,苦笑道:“舍命陪君子。”
“呵,一只鹰就要灼王的命了?我看灼王一顿能吃十只鹰。”卿嫣笑道。
“我可没这么能吃……”阎灼干巴巴地笑,俊脸上的肌肉僵得直抖。
他就知道这和事佬的差事不好做,但太后亲自请他出马,他也不好不来。阎晟的脾气他很了解,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你非摁着他去接受,那不太可能。他也知道,阎晟讨厌卫长风,不为别的,只为卫长风先帮君博奕,再反君博奕,难免让人觉得他是墙头草,为了女人什么都能出卖。
“就这么定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若消息走漏,就是我们中的一人有问题。”卿嫣笑眯眯地又看泠涧。
泠涧面色一寒,不悦地说:“你这样看我作什么?”
“哦……泠涧公子生得英俊非凡,所以没能忍住,多看了一眼,见谅见谅,若你觉得亏了,可以看看我家的相公,他也长得不错。四哥也行,听说是大元第一美男子的化身,你赚大了。”卿嫣故意说。
泠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地看向阎晟。
阎晟抚额,小声说:“好了,够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晚上我去还不行吗?”
卿嫣又看卫长风,他面露尴尬,抽
搐半晌,无奈地说:“好吧,我就看看这鹰的后面是什么人。”
“你们烦不烦人哪,害我说得累死了,嘴巴用多了,也会磨损的。”
卿嫣瞪了二人一眼,捧着满碟剥好的花生,去找浮灯聊天。
泠涧眼角轻抽,故意说:“大元王后果然好手段,把大元三个显贵公子收拾得服服贴贴。”
“又关我什么事?你赶紧给我闭嘴。”阎灼拧眉,拿花生壳丢他。
“也不关我事。”卫长风也拧眉,他可不是大元的显贵公子。
阎晟把茶碗往桌上一顿,眉眼舒展,淡淡地说:“都散了吧。”
卫长风突然就恶意地想,凭什么他能如此平静?今日不恶心阎晟一回,他晚上只怕无法安心入眠了。
“准时恭侯。”他起身,拂拂袖子沾上的花生红皮,大步走开。阳光落在他的满头银丝上,光芒轻闪。
阎晟立刻起身,紧跟上去。
“你干什么去?”卿嫣起身就追。
“回去好好坐着。”阎晟头也不回,挥了挥,让她退下。
兄弟二人拐过屏风,消失在门外。
“放心吧,王做事一向有分寸。”阎灼安慰道。
“泠涧,不知道白发还能转青否?”卿嫣闷头坐了会儿,凑到泠涧身边小声问。
“你叫我一声好师傅,我就教你。”泠涧抓准机会讨卿嫣便宜。
卿嫣上下打量他,一本正经地说:“泠涧公子,你不知这世上对和尚的另一种称呼就是师傅吗,你让我叫你师傅,莫不是想入寺为僧去?”
阎灼好笑地说:“泠涧你占不着便宜,算了吧。”
泠
涧咬牙,小声说:“总有一日,你会求我。”
“希望那天永远不到来。”卿嫣笑眯眯地冲他晃了晃脑袋,又凑到了浮灯面前,小声问:“浮灯主持,四哥他的白发能转黑吗?”
浮灯摇头,眼中有愁,低声说:“恕我直言,他最近一段日子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