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樱秀眉紧蹙,不悦地看着她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们许家人伤害表哥,但这绝不可能,有我在这里呢。”
“你?呵,莫说是你,就算是你母亲在世,太后在此,只怕也拦不住外面那些人。”卿嫣看着窗外那些正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的许家人,不屑一顾地冷笑。
“许家一向自诩是大元头等功臣,你表哥许承毅在世时,就包藏祸心,一心想夺取大元帝位。阎晟杀了许承毅,把许家的野心打压了下去,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没野心了,强行收敛的野心更可怕!但阎晟也不可能把许家人全杀掉,毕竟许家这二十多年来确实付出了许多。”
“但他们也发誓效忠了。”许雪樱不服气地说,外面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她夹在中间很为难,很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对君子而言,誓言就是一切。对小人而言,誓言就是一个屁。”
卿嫣面若冰霜,轻轻合上窗子,转身看着她说:“争谋天下,步步凶险,一招不慎都会招来灭顶大祸。能坐上帝位的人,当然有自己的本事。君博奕心机极深,他既然摆了这局棋,今日这一手一定不是他最后一招。如今四哥不知下落、相公重伤,你和我就是他身边最信赖的人,从此刻起,你听我安排。”
许雪樱心头的一丝不服烟消云散,她马上走到卿嫣的身边,真诚地说:“那你说,我应该做什么。”
“看住老爷子,把他的一言一行都记住,回来告诉我。他老了,糊涂了,居然相信那个许天杰。我看此人不会比许承毅好多少!这种时刻,不去各自的位置严加防备,跑来这里。狼子野心
,一眼便知。”
“为何不让小鸟去?”许雪樱疑惑地问。
“鸟毕竟是鸟,哪有人听得这样真切,而且你在那里还能给我做做内应。”卿嫣抬眸看她,小声说:“你记着,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只管听、只管记,千万不要多嘴。我能不能克制住他们,全看你能不能帮我。”
“好。”许雪樱郑重地点头。
“去吧。”卿嫣冲她笑笑。
“现在?他们都守在外面呢。”许雪樱愕然地说。
“你请跟你一起回许府,就说要通报王的事。到了许府之后,让他一个人与你谈话,尽力拖住他,不让他和外面那些人接触。实在不行,你就紧跟着他。他做什么,你都胡搅蛮缠,要做出帮他们的样子,但是又暗中下绊子,让他们做不成。”卿嫣小声说。
许雪樱会意,匆匆出去,直奔老爷子身边,佯装愤怒,扶着老爷子就往府外走。
“老爷子,您请随我来,我们回许府去,我有要事相告。”
许雪樱喜欢阎晟,卿嫣独霸后宫,这些事朝堂上下人人皆知,都以为许雪樱与卿嫣不和。那些人面露喜色,立刻跟了过去。
卿嫣轻舒了一口气,推开了后窗,让出去找药的泠涧跳了进来。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泠涧满脸怒意,压低了声音,“外面的药铺全都有许家的人守着,不许卖药。”
“丧心病狂。”卿嫣愤怒地挥了一下拳头,扭头看向阎晟,他还是那样子,一动不动。她的眼泪又一涌而出,哽咽着说:“实在不行,我们先带着他离开此处,去安全的地方避避也好。”
“他这样子,怎么走?”泠涧苦恼地看着卿嫣,犹豫了一下,小
声说:“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们……对你下手。”
卿嫣含泪一笑,坚定地说:“我不怕,我一定会救阎晟离开这里,谁想伤他,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泠涧神情一动,轻声说:“你放心,此事皆因我的大意而起,我一定会助你们渡过这一关。”
“谢谢。”卿嫣连连点头,拉着他的袖子往阎晟身边走,“快来,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泠涧把带来的药放到一边,扣住阎晟的手腕,又翻看他的眼皮子,神情冷竣地说:“越来越不好了,毒已顺着他的七经八脉进了心脏。”
“那怎么办?”卿嫣顿时慌了阵脚,双腿都在发抖,软绵绵的,几乎站不稳了。
“不要慌,我们尽力而为,他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泠涧扶住她,低声说:“你帮我捣药,我们现在就开始。”
“好。”卿嫣慌慌点头,挽起袖子就开始帮着他处理草药。
“王后,怎么样了?”冷潭推门进来,担忧地看着她。
卿嫣抹了把汗,轻声问:“老爷子还没回来吧?”
“对。”冷潭点头,气愤地说:“许家那些杂碎一直在外面兜转,不肯离开。王还在这里呢,他们就公然违抗王后的命令,若王真的……”
卿嫣淡然地点头,小声说:“不要管他们,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还有,阎晟重伤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府衙,不然敌人一散布谣言,后果不堪设想。”
“依属下看,不如杀了这些人。”冷潭狠狠咬牙,满脸忿色,恶狠狠地看向窗外。
“杀了他们,许家人肯定会借机闹事,形势更加不妙。对这些人,只能威逼利诱,让他们相信阎晟只是
轻伤,他们一直惧怕阎晟,只要阎晟在这里,他们这些小鬼小怪,压根不敢闹出动静。你和冷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