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那些人马上就涌上前来,在许天杰的面前,七嘴八舌地说:“这情况不对呀,我们不能让王陷入险境。”
“真是说得冠冕堂皇,再吵下去,休怪我不客气。”冷衫气不过,手掌用力往下摁,把那人摁得嗷嗷直叫。
“好不好,让臣进去一看便知。”许天杰眉头紧锁,又强硬起来。
房间里传出了沉闷的咳嗽声,让外面的动静立刻变小了。
“好啊。”卿嫣侧身,指着门里说:“王是你们吵醒的,你自己进去解释,若王心情舒畅,你还能直着出来,若你不能好好解释为何对本宫无礼,你就准备爬着出来吧。”
许天杰神色一凛,赶紧跪了下去,大声说:“奴才许天杰,前来探望圣驾。”
咳咳……里面的声音更大,更急促了。
“退……下……”含糊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奴才想晋见圣驾。”许天杰壮着胆子说。
“放肆的东西们,滚。”里面传来了怒斥声。
许天杰往后缩了缩,向身后的人挥了一下手,“走。”
许家人这才安静下来,匆匆往院外退去。
卿嫣轻舒一口气,拢了拢头发,快步进了屋子。
暮色被门挡在屋外,泠涧点燃了一对金烛,昏暗的火光映在阎晟的脸上,他沉睡着,头顶的金针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摇动。
“学得还像吧。”阎灼握拳,抵着唇轻咳。
“你怎么进来的?”卿嫣无力地问。
“从后面。”阎灼指指后窗。
卿嫣轻轻点头,走到了桌边,倒了一小碗药,端到了阎晟的面前。
“我来喂吧,你歇会儿。太后不在,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站直了,才
能把外面的人挡住。”阎灼把她手里的碗接过去,低声说。
卿嫣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呆呆地看着阎灼,“灼王,你说现在怎么办?”
“只能祈祷王叔早日醒来。”阎灼苦笑,修长的手指握着银勺,另一只手掐开了阎晟的嘴,把药汁给他灌了进去,“我还是第一回见他这样子,那年在曼海受伤,也没这么严重,不过半个月就能带兵出征。”
“他也不是铁打的……”卿嫣说了半句,再说不下去,怔怔地看着屋子一角,脑子里全是阎晟从梨树上折下一枝花,往她脑门上轻敲的一幕。
他给她的感觉,一向都是强大到无坚不摧,无战不胜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受伤,会倒下,会需要她的保护和照顾。她一直享受着阎晟给她的安全、依靠,爱情,憧憬着这一切会一直美好下去,直到他带着她登上权利巅峰,享尽世间一切的美好。
但他就这样突然间地倒下去了,毫无征兆,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心口又开始疼,她捂着心口,人慢慢地弓起腰,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阎灼转过头来,看着她潮红的小脸,担忧地问:“你的诛情完全好了吗?”
卿嫣点头,轻声说:“浮灯到底去了哪里,若他在,一定有所帮助。”
“我已让人去找,寺里也有人守着,一旦他回来,就会立刻赶来。”阎灼滚动轮椅过来,给她倒了碗茶,温和地说:“你去睡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和泠涧。”
“好。”卿嫣知道自己不能再强撑,她不可以在这时候出事,给他们增添负担。她扶着椅子慢慢起身,缓步走向
靠墙的贵妃榻。这里离阎晟更近,有什么事,她能尽快到他身边。到了此刻,能离他近一步都好。
阎灼跟过来,给她盖上薄被,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回到泠涧身边。
屋子外面很安静,天井里养的鱼跳起来,落回水里的声音听着格外清晰。卿嫣悄悄睁开眼睛,看向阎晟。
第二日,情势更加严峻。
云罗居然起兵了,云罗五万大军在边境集结,对大元国内虎视眈眈。天羽林军加紧反扑,也集结了七万兵马,以逸待劳,就在鹰城那里等待着大元铁骑。
而南月他们已经打了大半年了,车马劳顿、疲惫不堪,若再不能尽快结束战役,只怕结局不妙。
“现在怎么办?南月他们都在加紧攻城,我们根本就没有人手过去支援方将军他们。”冷潭焦急地说。
“只要南月他们能准时拿下鹰城,所有的事都能迎刃而解。”阎灼长眉微锁,小声说。
“怕就怕不能准拿下鹰城。”冷啸撑着病体,慢步走了进来。
“大哥来了。”众人赶紧站起来,扶他坐下。
“嗯。”冷啸虚弱地点点头,小声说:“军中已有谣言,说王与大皇子都遭遇了毒手,已经没了。许家人纠缠不休,在外面一直吵着要见王。这消息一旦在军中肆意传开,军心动摇,那就糟糕了。”
“这帮姓许的孙子,真不是些玩艺儿,这些年来还没捞够吗?”冷潭义愤填膺地说。
“哎,现在到底怎么办?”大家都急了,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主意的。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假扮阎晟,去前线督阵。”卿嫣从里面走出来,环顾众人,坚定地说:“我与他同
去,一定能稳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