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难道真有其人?你这小子如此长情?不像啊。”泠涧上下打量他,嘲讽道:“抱着怀里的,还念着以前的,亏得灼王妃还把你看成情圣。”
“行了,办正事。”阎灼尴尬地别开了脸。
卫长风掸掸衣袖,拔腿就走。
“去看雪樱啊?”泠涧冲着他大声问。
卫长风不出声。
“阎晟要御驾亲征,你要不要回去看王后啊,趁虚而入,是个好办法呢。”泠涧又说。
啪地一声响,一片叶子打中了他的嘴,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定晴一看,卫长风正收回手,不满地盯着他。
“得,一个个地,娶了老婆就开不起玩笑了。”泠涧变脸,气怵怵地丢开了叶子,大步走开。
“若他御驾亲征,京城确实需要有人看守。这里有我,你还是送雪樱回京吧。”阎灼沉吟半晌,小声劝他。
卫长风喟叹,揉了揉眉心,沉声说:“此生最烦官场之事,却又不得不时时身陷其中。”
“为国为民,为家,为她,不好吗?”阎灼笑道。
卫长风苦笑,低声问:“我已分不清是哪个她了。”
“好好想,好好分。”阎灼拍拍他的肩,转身往王府走,没几步又转过头来,认真地问:“你确定你那只鸟说得都对,真让这女人拿走真
图?”
“高陵熠为人机警,若是假图,他一眼就能分辩出来。”
“那把图都给他了,我怎么办?现在改机关?”阎灼又问。
“若你改动,他会收到动静,这图就白盗了。”卫长风低声说。
“那怎么办?”阎灼哭笑不得,这不是把图送上去,人剁开了打进来吗?
“就因为送去的是真图,而我们又没动静,他才不会先打这边。”卫长风一言道出其中奥妙。
阎灼想了想,恍然大悟。
云罗正在大漠那边开打,目的很明确,先夺大元积存多年的宝库。而他有了泗水这边的机关图,而这边机关又一直保持原样,他自认为胜券在握,不会分兵来打,等于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让你不动旧的,不说让你不安新的。”卫长风指着南边说:“他若发兵攻来,一定先破机关,得到码头,你到时候快速布下新机关,把来者引入陷阱。”
“呵,我真是喝多了,居然没有想到。”阎灼拍拍额头,小声笑。
“笨吧,还装喝多了。”卫长风忍不住笑。
“快回去看雪樱,我喝多了。”阎灼脸上挂不住,一脚朝他踢来。
卫长风闪身躲过,一跃上马,往行宫处疾驰而去。
侍卫守在门边,里面传出不安的抽泣声。
卫长风在门边站了会儿,才推门进去。
许雪樱正在做噩梦,双手在被子上敲打,满脸汗,泪水淌了满脸。
他犹豫了一会儿,手指摸到了她耳下的人皮面具的接口,慢慢撕开。
面具下,蒙着一层薄汗,唇却是苍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