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往路边的柱子上一靠,悠哉游哉地从随身香袋里取出一块玫瑰甘草片放进嘴里慢慢嚼。
傅石沐站在她身后,如同一尊无人敢侵的保护神。同是男儿装束,二人一高一矮,一挺拔一俊俏,惹来不知多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小十吞了玫瑰甘草片,打了个哈欠,阳光落在她慵懒的眉眼间,就连眨眼时都有说不出的俏媚。
傅石沐看着她,忍不住有些失神。
“前面有女子卖身葬父,被几个公子哥给调戏了。”唐东止跑回来,连比带划地说清了前面的事。
“哦,你怎么不管?”小十不悦地横他一眼。
唐东止双手一摊,苦笑,“您看看是谁的人吧。”
小十细眉一弯,冷笑,“别又是阎夷那老头儿的孙子。”
除了阎晟,阎家的另几个王爷都是卯足了劲儿在生儿子,儿子又生孙子。
先别说阎灼,单说他爹阎昆,七十岁的人了,居然又娶了几个貌美年轻的小妾,其中有两个居然还真的怀上了。
有好事者,甚至偷偷打听他平常吃什么,用什么,以图得到生子秘方。
就连专给阎昆看病的大夫,都成了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开的生子秘方一副叫价百两纹银。
阎晟另一名堂兄阎夷,虽然只生了两个儿子,但这两个儿子各娶了十房妻妾,每房都给他生了儿女,如今长孙都已当了父亲,成了京中第一旺门旺户。
每年过年或者给阎夷祝寿的时候,整条街都被沾亲带故的人给挤满了。
这些人欺负小十是女子,表面奉迎,心里早就不服女子成为天下之主。
小十甚至得知几件秘事,若阎晟他们实在不回来,他们就要谋取帝位。
小十倒不怕这些,只是觉得没事斩几个人的脑袋太血
腥,白白让她的青春变得残忍噬血,根本不值得。
一生年华易老,少年时光短暂如流星划过,她得过得漂亮一些。
唐东止却摇头,压低声音说:“我才不怕那几个龟孙子。”
小十眸子一缩,使臣闹事,确实不好办。她拍拍手指,掏出一方白色锦帕,慢吞吞地擦着沾到了糕点末儿的指尖,小声说:“走,去前面看看。”
“我去吧。”傅石沐一手拦住她,小声说。
小十扭头看他,唇角一弯,轻声问:“好哇,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些人在城中常常闹事,而各大衙门都不好管,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去。”傅石沐抓住她的袖子,往身后轻轻一带,大步迎向了慌乱躲向这边的百姓。
“那几个人喝多了,就在大街上要把那姑娘……哎哎,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王法?”有个妇人一手掩面,气愤地大声说道。
小十脸色更加难看,不林傅石沐的阻拦,急步往前冲去。
“公子。”唐东止苦苦拦着她,不让她前去犯险。
“父亲把江山交到我的手里,我怎能看着子民受难而不管?”小十神色冷竣,一巴掌打开唐东止拦在身前的手臂。
唐东止见她主意已定,只得侧身放行,带着人挡开拥挤的人群,护着她跑向了闹事的地方。
这是街角两棵枝繁叶茂的凤凰树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隐隐有哭叫声从人群里传出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妇人们和正派人士早就跑开了,而那些下三滥的东西还围在这里,不仅不阻止行凶的人,还在旁边呼三喝四地叫人来看,更有甚者,甚至在指挥那几人扒衣丢鞋。
扑……
一只绣鞋从人堆里丢出来,正砸在傅
石沐的身上。他俊眉
微拧,伸手拂开了绣鞋,冷锐的视线直扫面前那一个个目露邪光的男人们。
“啧,三寸金莲,果然白嫩。”有人不林傅石沐的目光,捡起了绣鞋直接往怀里塞。
“不要脸的东西,这是我先看到的。”另一个男人居然扑过来抢绣鞋。
此时哭叫声陡然大了,傅石沐藏于锦袖里的指尖暗自运气,抬手捋发时,已有指力击出,正中前面几人的后颈,那几人顿时痛得哇哇直叫,互相指责被对方暗算。
傅石沐趁乱挤进人堆,只见草席边洒落着撕破的衣裙,一只绣鞋竖在一堆凤凰落叶里。
“住手。”
小十冲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小脸顿时胀红。
“唷,排队。”
几个恶人扭头,手中动作不停。
“别看。”
傅石沐手掌一抖,一条灰色锦帕从袖中滑落,他利落地折好,蒙住了小十的眼睛。
这种丑陋的画面,他可不想让小十看到,脏了这双世间最漂亮的眼睛。
“呵,你们两个断袖,也对女人有兴趣?”
“畜牲。”
小十哪见过这样的事,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羞得浑身热血直涌。
“别看。”
“小子们,死期到了。”
唐东止此时也林不上什么国家体面,各国关系,飞身扑过去,几脚把几人踹开。
不想这几人还不是饭桶,武功不赖,被唐东止一脚踹痛,马上围了过来,凶神恶煞地攻向唐东止。
“小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