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开啊。”冬儿认真地说道。
娟渝呼吸渐急,眼泪渐止,紧抓着南彦的手指,急促地说:“真的可以吗?”
“公子伤成这样,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您只要做妇人打扮,就哄公子说,已和公子成了夫妻,他不得不负责任。公主也不可能再和公子在一起了。”冬儿握拳,给娟渝出主意。
娟渝把南彦又抱紧了一点,良久,终于重重点头,颤抖着说:“走,先去枯木镇。”
冬儿赶紧拍打马车门,催着马车夫往枯木镇奔去。
各方奇人献上了无数奇珍异宝,第二日,京中的局势也渐渐稳住了,各大藩王见无利可图,已渐安份。
上朝,禀报各地事宜,封官的封官,奖赏地奖赏。
小十端坐龙椅,看各色面孔,学着察看哪位是哪位是真恭敬,哪位是毒蛇心。
忙完一天,已是日落时,抚着额,摒退了众婢,独自在后宫御花园里散
步。
南彦一点消息也没有,傅石沐去追查这一切的幕后之人,行踪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十的日子很难过,她想抛开一切去找南彦,但卫长风派人死守她,若她执意,卫长风便会亲自赶来,捉她回去,许雪樱更是日夜守着她,不许她踏出皇宫半步。
不过三日,小十消瘦憔悴,纤腰不盈一握,一阵风吹来仿佛都能吹倒。
以前不知相思滋味,如今才知相思是苦味。
她和南彦一起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分别,早就习惯了他每天在眼前转悠,习惯了他来给她梳头,绾上珠花,抹匀她脸上的胭脂。习惯了他来哄她吃不喜欢吃的青菜,哄她吃饱了别光躺着,去园子里逛逛。给她做风筝,陪她看星星,在风里推着秋千上的她高高飞起……
“南彦哥哥在哪里啊?我没去找你,你到时候生气怎么办?”
她在一株蔷薇花下停下脚步,仰头看如火繁花,眼眶渐红。
一朵花从枝头挣脱,落到她的额上,她轻轻摇头,摆掉了花朵,一阵花香钻进鼻中,倦意又浓。她扶着树在石凳坐下,呆呆地盯着脚尖发呆。
“陛下怎么独自坐在这里?”一把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她匆匆转头,只见隽喆站在身后,一双桃花眼正紧盯她。
“你又怎么在这里?”小十不悦地问。
“哦,是摄政王召小王到此议事。”隽喆浅浅笑,盯着她一眨不眨。
“谁许你如此盯住朕?”小十站起来,仰着小脸,威严地质问。
隽喆垂下眼皮,呵呵地笑,“陛下如明月般美丽,小王一时失礼,还请陛下恕罪。”
“再敢如此放肆无礼,挖了你的眼睛。
”小十拂袖就走。
“陛下不会如此残忍。”隽喆左移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放肆。”小十怒斥。
“是这个。”隽喆伸手一揽,打掉了从枝头垂下的一只毒蜘蛛,笑道:“小王是怕陛下伤到了。”
“退下吧。”小十冷冷地说道。
隽喆
手指一弹,毒蜘蛛落到了一朵绽放的鲜花上。
“为什么不弄死它,这是毒蜘蛛,会伤人的。”小十不满地说。
“毒蜘蛛也是性命,它现在不是还没有伤人吗?”隽喆微笑着说。
“说得好像你有多慈悲一样,办着那些伤天害理的生意,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性命了。”小十嘲讽道。
隽喆看着毒蜘蛛爬进花蕊,沉声说:“不管什么生意,都是人为了赚钱,为了谋生。我那些残忍畜牲的生意,可养活了不少大元百姓。陛下是想看着人饿死,还是想看着畜牲斗死呢?”
“明明是恶魔,还把自己说得佛一样。”小十不满地说道。
“呵,成魔还是成佛,都是白骨累累的路,不是吗?”隽喆转眸看她,满唇讥笑。
小十隐隐哪里有点不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淡漠地说:“对,还是小汗王睿智,可以让开了吗?”
“陛下请。”隽喆侧身让开,不着痕迹地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
小十闻到了花香,散发自他的指尖。
她飞快扭头,那晚她在浴池时也闻到了这样的花香。对,不光是那晚,只要她梦到了那面孔模糊的男子时,都会闻到这样的花香。
她现在有些嗜睡,精神总是有些不济。
卫长风已让人请请泠涧了,让他赶紧进京来照林她。
“陛下精神不太好啊。”隽喆低眸看她的耳垂,那一点米粒大小的红珠就像碎落跌在她耳上的红宝石,极为醒目。
“遇上你就这样。”小十绕开他,大步往前走。
“陛下小心绊到。”隽喆紧走几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差点绊到了树根的小十。
小十脑子里一阵眩晕,满园花香让她极为难受,急于离开这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来人。”她推开了隽喆,大呼一声。
“陛下。”曹宇大步奔过来,怒瞪了隽喆一眼,“小汗王请退开。”
隽喆笑笑,垂手退了数步。
“陛下怎么了?”曹宇扶稳小十,担忧地看着她的小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