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身子往他身上倒,柔弱地说:“困。”
“我抱陛下回去。”曹宇立刻抱起她,大步往园子外奔,大喝道:“快传御医,请摄政王。”
隽喆摘了朵蔷薇花,放到鼻下轻嗅,满唇讥笑,低喃道:“睡吧,睡吧,睡着了我好带你离开,我的小公主。”
小十的头靠在曹宇的肩头,往后看,繁花丛中,隽喆独立,青丝随风飞舞,蝴蝶绕着他飞,与昨日气势完全不同。他诡艳,神秘,并且咄咄逼人,令人无处可逃……
这是她的错觉吗?
“隽喆你怎么在这里?”卫长风匆匆赶到,见他还独站花园之中,于是小声斥责。
“摄政王不是约我前来吗?”隽喆递上了纸条,满脸无奈。
卫长风展开看,确实是他的字迹,这是怎么回事?他拧眉,把纸条叠好,抬眼看他,沉声道:“你快回去吧,你的东西我已经告诉了你的下落,为何还逗留不回呢?”
“哦,父汗还在生我的气,未经召唤,不敢回。”隽喆抱拳,毕恭毕敬地回话。
卫长风拧眉,挥了挥手,“出宫吧,我若真召你前来,会让人亲自去传话,不会写纸条,这事我会查个清楚。”
隽喆唇角微咧,小声说:“陛下看上去身体不太好,我看到她的耳朵上有一红点,那好像是……”
“是什么?”卫长风扭头看他,眉头紧皱。
“摄政王应当听过相思吧。”隽喆微微一笑。
“相思?”
卫长风心头一颤,相思为情郎,情郎不死,相思不除,便会沉睡不醒。漠女教居于深山之中,已有百年未有人见过她们的踪迹了。
“怎么会这样……”
他浓眉紧锁,愁容不展。若真是相思毒,那只怕必须要去一趟漠女教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他抬眼看隽喆,不解地问。
“摄政王忘了我们珠璃国皇族的爱好了?黄金,以及美人。我有位皇叔,偏偏招惹上了一位漠女,那漠女贪恋繁华,被种上了相思,于是前来刺杀皇叔,被皇叔派人乱箭射杀。可怜那女子死时,腹中已有了孩子……漠女教实在恶毒,居然给陛下种下相思。”隽喆挑眉,一脸同情。
“好了,你先下去。”
卫长风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摄政王,真有相思毒这种东西吗?现在南彦公子不知所踪,怎么办?就算找到了,也不能杀了南彦公子啊。”于靡走近来,担忧地说道。
“保护好公主,不要让她知道了。”
卫长风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大步往花园外走。阎晟的那些朋友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找到相思解药?
“不过,隽喆那小子看着实在有些古怪,要不要盯紧他。”于靡又问。
“嗯。”卫长风点头,伸手招来了一只黑雀,叮嘱几句,放飞它。
既然阎晟和阿九请人来参加朝贺之礼,说不定就在附近,得让他们夫妻知道这消息。
他们在外面游历这么久,说不定有办法帮助小十。
黑雀一路疾飞,穿过清风,越过高高的宫墙,往东边飞,远离卫长风的视线。
突然,一群乌鸦从林子里掠起来,凶猛地扑向了黑雀,狠狠地撞中了它,待它摔到地上,很快就围拢上去,活活啄死了它。
小十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已是半夜时分。
于靡和唐东止说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很小,她仔细听了半晌,也未能听清说些什么。
“唐东止。”她坐起来,冲着外面叫了一声,但声若蚊蝇,喉咙里像在冒火。她拍
了拍胀痛的脑袋,挪动酸软的腿下了榻,慢吞吞地往门边走。
偌大的宫殿,轻纱随风飞舞,窗边的蔷薇花瓣被风卷进大殿,纷纷扬扬,如落一场粉红雨踺。
她光着脚,慢吞吞靠近了门边。唐东止坐着,于靡靠在柱上,二人披着月光,低声议论。
“漠女教的位置,还是我去探吧,我精通机关,你留在陛下身边更好。”于靡小声说。
“摄政王会有安排的。”唐东止吐掉了嘴里的草叶,抬头看月亮,沉默了好半天,低低地说:“陛下就是我们的月亮啊,就算要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谁不是呢。”于靡跳起来,活动了一下拳脚,小声说:“但愿尽早找以漠女教,也但愿这不是相思。”
“什么是漠女教?你相思谁呢?”小十忍不住问。
于靡和唐东止吓得一抖,飞快地转身,尴尬地抱拳行礼。
“陛下。”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十奇怪地问。
“哦,说现在的一个邪教,很头疼。或者……或者和陛下的刺杀案有关。”唐东止牵强地解释。
“这样……”小十盯着他看了会儿,轻轻点头,“我还以为你看中了哪个姑娘。”
“哪敢……”唐东止脸上一红,喃喃道:“我们发誓要终身保护陛下。”
“那也不妨碍你们去喜欢哪个姑娘。”小十笑笑,迈过了门槛,走向院中的秋千架。
有没有哪个皇帝半夜出来荡秋千的?她是个不称职的小皇帝吧!
缠满藤花的秋千轻轻晃动,她长长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