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小十救回来的小狗在榻边摇着尾巴,冲着男子狂吠,咧着尖尖的牙,胖乎乎的小身子跳起来,去撕咬他的袍子。
南彦挣扎着下榻,抓起了烛台为武器,怒视着男子,宫殿之中防卫重重,居然有刺客不声不响地闯进小十的寝殿,而且看上去轻车熟路,这太可怕了!
“废物,”男子冷酷地笑,身形一闪,二指点向南彦的穴道。
南彦用烛台击开他的手指,怒喝道:“来人,护驾。”
“废物也就敢喊帮手罢了。”男子疾退数步,阴鸷的视线投向榻上的小十,冷笑道:“我会带走她,等着瞧。”
侍卫们已经冲到了门边,男子并不久留,飞身扑向后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子,有没有事?”于靡冲到了后窗,扭头问了句。
“不必追了,你追不上。”南彦捂着裂开的伤口,痛苦地说:“这人轻功极为厉害,而且破了机关。你们赶紧找摄政王来,宫中防卫必须重新布置。”
“是。”卫靡不敢怠慢,飞奔出去找卫长风。
南彦缓缓坐下,抚了一下小十的脸,然后拔出了陷在被子里的毒镖。
这镖非常普通,随便哪个兵器店都能买到,放到鼻下轻嗅,毒药也是极为普通可见的,武林人常用。
“真想不到,灼王亲手布下的机关,居然有人能解,还没有留下痕迹,是挨个打开的。”侍卫们巡查完毕,回到了南彦面前。
南彦把镖交给他们,躺了下去。
“公子
的伤口又裂开了……陛下怎么这样都没醒?”
吓得花容失色的小梨子推了小十几下,惊慌失措地伸手摸她的鼻子,“不会是受伤了吧?”
“不是,是相思的缘故。”唐东止匆匆赶到,拦住了小梨子。
“什么是相思。”南彦解开衣衫,用帕子去擦淌出来的鲜血,狐疑地问。
“你看陛下的耳朵。”唐东止示意他看小十的耳垂,小红点儿艳丽夺目。
“这是相思,漠女教惩戒教女的酷刑。”唐东止解释道。
“那这男子是漠女教的人?”南彦浓眉紧拧,低声说:“他方才说要早晚要带走小十,这人诡异漠测,从现在起,我们都不能离开小十半步。”
“是。”唐东止点头。
南彦扭头看了一眼小十,喃喃地说:“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一只白雀掠进来,落在小十的枕上,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脸。
“小珍珠!”南彦惊喜交加。
唐东止仔细辩认了一番,确定这回是真正的小珍珠。
“笨蛋,一群笨蛋。”小珍珠傲然地迈动步子,抬起小脑袋看二人。
“王与王后应该也在城中吧?”南彦欣喜地触摸小珍珠的翅膀,小声问。
“不告诉你们,笨蛋,大笨蛋,居然会受伤的大笨蛋,不会保护人的大笨蛋。”小珍珠骂了几句,缩到了小十的脑袋边,用小嘴给她梳理汗湿的头发,“小十乖乖,我保护你。”
“它在说什么?”于靡好奇地问。
南彦摇头,耸肩,“不知道,只有王后和
摄政王才懂。”
“它总朝我看,莫非是想赞美我英俊潇洒?”于靡刚进来,看到小珍珠正朝他看,于是昂首挺胸,有些自得地问。
“估计它是骂你笨。”南彦好笑地说,“小珍珠最爱骂我们大笨蛋。”
“自知知明。”小珍珠掀掀眼皮子,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
“王与王后在京中,那就太好了。”南彦有些羞愧地说:“居然让小十中了相思,我都没脸见他们。”
殿中一片静寂,过了片刻,匆匆的脚步声传进帝宫,几人扭头,一双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王,王后……”
众人看清来人,赶紧下跪请安。
“都起来。”阎晟的视线掠过众人,径直奔到了榻边。
小十睡得正沉,耳上如同镶了粒红宝石,沱红的小脸上蒙着一层薄汗。
“我的宝贝。”阿九跪坐到榻上,把小十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心疼地说:“委屈我的小宝贝了。”
“臣等失职。”众人跪到榻前,羞愧地说道:“未能保护好陛下。”
“都起来吧。”阎晟撩起长袍,坐在榻边,手指搭在小十的脉搏上,静听片刻,小声说:“还好,这相思之毒,甚为温和。”
“到后来才厉害,现在得赶紧想办法。”阿九把小十放下,用帕子给她擦汗。
“王这次回来,还走吗?”南彦起身,小声问。
阿九打量他,只见他还未来得及换下血衣,于是拧眉,“你快把伤口处理好,来人。”
“别喊了,来了。”泠
涧背着药箱,一脸黑线地进来,把药箱往桌子上一顿,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晚上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阿九横他一眼,抱怨道:“你再不动作快点,不让你见秦挽。”
“你怎么知道她?”泠涧飞快转身,不解地看着她。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阿九掩唇笑,催着他给南彦换药。
南彦不得不又经历了一次泠涧的魔爪折磨,重新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