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张张嘴,又闭上。那些人就抢几个包子,犯了什么法?小乞丐
自己都不追究,她能怎么办?咦……烦人!她又跺跺脚,气闷地埋头往前冲。
一行人见她心情糟糕,不好再嘻闹,一路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不好了。”一名侍卫匆匆往前跑来,俯到南彦耳边小声说:“我们的令牌不见了。”
“什么?”
南彦低眼看众侍卫的腰带,果然,令牌全没了!他猛地转身看向后方,那些乞丐已经四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也没了。”
傅石沐也是心一沉。看样子,他们惹上了这些不怕死的无赖。这些令牌绝不能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否则后患无穷。
“去找回来。”
小十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收拾这些人,这些不怕死的倒一头撞上来了。
“先找地方歇下,看他们会不会还过来。”
傅石沐左右环林,目光落在一所茶庄的牌匾上,“静安茶舍”他低念了一遍,拔腿往茶舍里走。
小十和南彦跟进来,往四周看了看。茶庄很简陋,怕是有些年月了,桌椅板凳都有茶渍,空气里也是茶的苦涩之香。不过里面除了他们一行人,没有别的客人,冷清得厉害。
“几位客倌,喝什么茶?”
掌柜的见一行人气宇不凡,赶紧亲自出来迎接。
“好茶。”小十往桌边一坐,冷若冰霜地说道:“赶紧倒上来。”
掌柜笑着点头,一连串地报茶名,“有明前银尖,浪山峰毫,古里雪芽,梅庄雀舌……”
“随便。”小十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掌柜嘴咧大,转
身就往后堂跑,大声吆喝,“梅庄雀舌,四壶。”
他们正好坐四桌。
小十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满脸失落沮丧之色,“真是不舒坦。”
“江湖中人,有名门正派,还讲些道义。但那些不入流的邪恶之徒,可就不会给你讲什么义气和规矩了。若乞丐们不肯交出令牌,赶在我们讨回来之前,高价卖出,麻烦可就大了。”
傅石沐找掌柜要来笔墨,写了封信,放出阿九让他们随行带着的小雀,让它送回宫去。
“不要告诉爹娘啊,这才出来两天,就……爹肯定会认为我无用的。”
小十眼巴巴地看着小雀飞走,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这等大事,当然要告诉他们的好。”南彦拍了拍她的手,小声劝道:“也没多大的事,他们看到牌子上的字,谅他们也不敢扣在手中。”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牌子被偷了个净光,居然没有发现……”小十拧眉,轻声说:“你们不都是顶尖高手吗?怎么没有一人发觉?”
众人脸涨得通红,不敢出声。
“江湖中,能人异士多到超乎你想像,也不稀奇。”傅石沐低声解围。
小十双手托腮,抿了抿唇,沮丧地说:“我们这是不是叫:出师未捷,令牌先失?”
“茶来了。”掌柜地端上了茶水,殷勤地给几人满上。
南彦谨慎地看了看茶水的颜色,又不着痕迹地用银针验了验,这才推到小十的面前。
“各位,这是茶点,都是内人亲手做的。”掌柜的端上几盘子茶点,笑容满面地问:“几位公子,看来是
从京城来的吧?怎么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呢?”
“随处游玩,听说这里有一个龙头泉,饮了泉水包生双子,可有此事?”傅石沐微笑着问。
“哦,公子还听过这传说?”掌柜来了兴致,拖了长凳过来,拉开了大侃一番的架势,“龙头泉在我们这里有上千年了,泉水从不干涸,冬暖夏凉,甘甜可口。我这泡茶的水都是从泉里取来的,泡的茶都比别的水泡的茶更加香醇。”
“有吗?”小十闻了闻,直爽地说:“没什么区别啊。”
“有的,有的,当然有。”掌柜摆摆手,把自家的茶大肆赞扬了一番。
南彦听着好笑,也不戳穿他。等他说完了,才慢悠悠地问:“那泉离这里远吗?”
“就在山脚下,不远。”掌柜停了停,又说:“只是路被山洪冲塌了,不太好过去,你们若想过去,可不能穿得这样漂亮。弄脏了,弄坏了,那可不划算了。我这里还有现成的布衣,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
“你挺会做生意啊。”唐东止忍不住笑他。
“难得有生意上门嘛。”另一名侍卫也忍不住了,若再被坑上一回,他们都没脸见人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这里生意还不错。”
掌柜自己说的都没底气,满大堂就他们一行客人而已。讪笑半天,他拖着长凳就要走开。
“行了,我们兵分两路,东止你带三人,继续往前,随时报告萨雷米一行人的行踪。我们在这里拿回令牌,再去与你们会合。”南彦想了想,小声说道。
“是。”唐东止点头,点了三个人,
拔腿就走。
“不要冲动莽撞。”傅石沐跟到门口,低声叮嘱几句。目送几人远离之后,才收回视线。
对面楼上有人影鬼鬼崇崇地往这边张望,见他看过去,立刻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