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傅石沐沉声道。
为首的衙役犹豫了一下,把一面令牌托起来,小声问:“这是你们的?”
“怎么在你们这里,找到老曲了?”小十愕然问道。
“哦,朝露茶庄的少庄主前天在龙头泉那里被老曲给劫了,他的护院把他救了出来,老曲跑了,但掉了几面令牌在这里。少庄主来报官,把令牌交上来了。小人一路问来,只有大人一行人在这里丢了东西,所以赶紧过来寻找大人。”衙役赶紧双手捧着令牌,恭敬地交到傅石沐手中,“大人,物归原主。”
东西丢得突然,回来得也突然。几人交换了一记眼神,把令牌拿了回来。丢了六块令牌,回来了五块。
“难道和那人没关系?”小十看着令牌,轻声问道。
“捕头,那少庄主人在何处?”傅石沐轻声问。
“哦,他受了伤,去看大夫了。”
“朝露茶庄的少庄主,怎么会到这里来?这茶庄在什么地方?名气可大?”南彦不解地问。
“是涵城的一个百年茶庄,名气倒不大。但他们祖上在龙头泉的土地庙许过愿,所以每年都会来龙头泉还愿。”衙役赶紧说道。
“这么听来,倒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还是要会会这位少庄主。”傅石沐走到小十和南彦面前,低声说:“不能再等了,如今只能留两人继续追踪这一面令牌。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官道往涵城,我们也得经过那里,一路上倒可以看看这少庄主是什么人。”
“嗯,就这样安排。”小十点头,又摇头,看着衙役们说:“还有一事,我得看看他们怎么断这刘明的案子。”
傅石沐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
”
“先给这小子请个大夫吧。”南彦指小乞丐,低声说。
小乞丐正期盼地看着几人,听他如此一说,赶紧又跪下去,连连磕头。
“去吧。”小十安排一名侍卫带他下去。
“我们大人马上就赶到了,几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用膳,再去忙公务不迟。”捕头堆着笑脸,殷勤地过来帮着牵马。
“捉贼不行,拍马
屁一流。”小十横了那人一眼,大步往前走,“去城隍庙。”
衙役们紧跟在众人身后,一路快跑,进了小庙。
这里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人,这些人明明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伸长脖子看热闹。
“你们居然派人来?”小十惊讶地看向衙役。
“这个……因为找到了令牌,小人觉得比刘明更重要。”捕头擦冷汗,小声答话。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小十呵呵冷笑,这现场破坏得差不多了,刘明身上衣服都撕开了,想必是被人摸走了钱财。县官匆匆赶到了,赶紧给这几位京中来的大官行大礼,陪着笑脸伺候在一边。
“快去,叫杵作来。”县官赶紧朝身后的人使眼色。
衙役们匆匆上前,有的去报信,有的去驱赶开围
观的人群。
小十冷着小脸,在树下坐着,看着这些人手忙脚乱地忙活。傅石沐拧拧眉,这样又要耽误太多时间。他和南彦对视了一眼,双双走向了刘明的尸体。
“谁先来?”南彦弯腰看了一眼,低声问。
“公子请吧。”傅石沐背着双手,扫了一眼刘明。
南彦用弯刀往上抄了一点刘明的下巴,盯着他喉头的伤说:“匕首,一招毙命。没有反抗的痕迹,应当是突然出手,他也很
信任对方。老曲带他来这里,许是想让老曲分钱给他,闹了起来。”
傅石沐点点头,低声说:“老曲逃了,但他的老窝被朝露茶庄的人给端了,这位少庄主来得真是及时,正好送还令牌。”
“我也迫不及待想见他了,立下这样的大功,应当好好嘉奖他才对。”南彦眉头微皱,在这时候,任何不同寻常的事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大人,敢问,这个……”县官弓着腰,一脸巴结地看着二人,笑着说:“这个该怎么断?”
傅石沐哑然失笑,这话可不能让小十听到了,不然非要当场打这人一百大板。
南彦嘴角抽抽,反问:“你觉得呢?”
“这个……这个刘明被贼人给抢了……”县官吞了吞口水,抖了抖袖子,一本正经地说:“贼人抢走了他的钱财,把他藏匿此处。”
“你可知青袋帮的长老被杀了?”南彦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啊,对,刘明报官说,长老是被一伙贼人杀的,那伙人已经逃了,对了,刘明一定也是被那伙贼人杀的,下官马上安排人去缉拿他们。”县官赶紧说。
“你哪一年当上的官?”南彦真想一把揪下他的乌纱帽,长老被杀一事,他们居然没有找现场的人去询问,在这里夸夸其谈,信口开河。
“哦,是齐元十年。”县官堆着笑脸说:“下官,是南彦将军家大管家的亲戚。”
南彦脸都绿了,两个管家就把将军府折腾得乌烟瘴气,这也怨不得别人,怨他这位长公子不长眼睛!
“大人,可认得南彦公子?下官曾经去过将军府,与南彦公子痛饮了几杯。”县官继续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摇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