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出错——”
高大的机器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机械声之中带着卡顿,“存护——存护下层区——”
克拉拉抬起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史瓦罗,“史瓦罗先生,你先别计算了,好好休息……”
虽然也不知道机器人休息一下能怎么样……
但是不舒服的人休息一下没有任何问题!
克拉拉迟疑了一下,转头看着身后的众人,“这算修好了吗?”
程澈将螺丝刀一个个收起来揣进兜里,又接过三月七手中的毛巾擦手,“修好了,我确定。”
闻言,克拉拉转头看向了丹恒。
丹恒抿唇点头,“修好了。”
就是有点迟钝,缓一缓就好了。
“就说程澈说出那句话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三月七拍拍胸口,指着杰帕德对程澈说道:“我觉得他很想长草,建议你炸他一下。”
程澈擦着手转头,目光落在旁边的几人身上。
布洛妮娅站在杰帕德身边,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杰帕德拿着保温杯,一滴一滴的水落在了桑博的头顶。
娜塔莎站在桑博身后,双手按着桑博的肩膀,循循善诱,“我也很想知道会不会重新长出来……”
程澈:……
程澈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这个世界的人脑子都不是很好用吗?”
浇花可以,但是为什么……
程澈拍了拍杰帕德的肩膀,一言难尽,“我这杯子里装的是酒。”
这么浇花……
不死才怪。
杰帕德一惊,手掌一抖。
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一整杯酒扣在了桑博的头上。
“啪嗒——”
一声轻响,桑博头顶上耷拉着的一株小草掉在了地面上。
桑博低下头看着那株草,胡乱撩了一把头发,眼底的哀怨之色瞬间消失。
他换上一张笑脸,激动地抓住杰帕德的手腕,言辞恳切,“谢谢你戍卫官!我终于不长草了!”
杰帕德:……
他真的很想拯救这株小草!
“你想自己长点儿吗?”程澈看着杰帕德,思索片刻后开口,“只要被炸一下就可以自己长草了,而且……”
程澈的目光扫过杰帕德身上穿着的厚重盔甲,“我相信你扛得住。”
杰帕德后退一步,“不必。”
回去得被姐姐嘲笑致死,说不定还会把照片印出来挂在机械屋门口!
“不过……”桑博伸手插入头发,从发根将头发往后一捋,诚恳且疑惑的目光落在程澈身上,“你不是酒量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在保温杯装酒?”
“因为不好所以锻炼一下。”程澈瞥了一眼桑博,从杰帕德手中接过保温杯晃了晃。
啪嗒两声,两粒红红的果实掉在了地上。
程澈摊手,“其实我很养生的。”
桑博:……
桑博沉默片刻,迟疑道:“这是什么东西?”
酒里面泡了什么玩意儿?
“车厘子。”程澈轻哼一声,拧紧保温杯放进包里,看着杰帕德开口,“记得,现在欠我一杯酒。”
杰帕德抿了抿唇,点头,“那照片……”
“不换。”程澈面无表情,目光直视正在恢复运行的史瓦罗,“除非你告诉我画通缉令的人是谁,住哪里,能不能打,打了会不会被抓。”
杰帕德:……
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为难的看了一眼杰帕德,在心中为杰帕德祈祷。
可怜。
那不就是这个戍卫官自己画的吗?
杰帕德脸上表情一僵,陷入沉默之中。
所以有生之年,自己还能拿回黑历史的底片吗?
“只要社死次数足够多,总有一天你会不在意这些的!”三月七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低头翻着自己的手机,“不过程澈捡到了拍立得,就不需要去印照片了,我还挺想再见见那个酷酷的姐姐的。”
话音落地,杰帕德眉头一跳,额角青筋顿时迸了出来。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声音之中满是颤抖,“酷酷的……姐姐?”
“对啊。”三月七对上杰帕德的目光,显然有点疑惑,诚实回答,“就是你给我们推荐的那个机械屋嘛!”
杰帕德:!!!
黑历史!
机械屋!
希露瓦!
姐姐!
完啦!
完蛋这两个字萦绕在杰帕德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茫然地抬头看着下层区黑漆漆的天空,在此时思考自己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不不,下层区不够,姐姐会不远万里找到自己然后嘲笑自己的!
“怎么了?”三月七看着杰帕德脸上露出的表情,疑惑道:“他现在有一种要用指头挖穿雅利洛六号的感觉……”
桑博总算出了一口被浇水的气,将浴帽认认真真戴回去后才开口,“没什么,只不过是机械屋的老板刚刚好是戍卫官的姐姐嘛。”
这个姐姐有点调皮,说不定真能把弟弟的黑历史挂在机械屋中。
三月七张了张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