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
白发男人抱着手臂紧紧站着,声音低沉且玩味,“整个事情都显得很合理了,但是……”
说到这里,景元掀起眼皮,目光看向了瓦尔特,“星核猎手大费周章将列车引来仙舟,理由有了,但是尚有最后一点疑点,瓦尔特先生知道吗?”
“疑点?”瓦尔特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深沉且平静,“他们为何要带走程澈?”
嗐,那孩子的身份也就能哄一哄三月七和星了。
只有定罪或审判需要证据,没有佐证的猜测才往往更贴近真相。
“可能是他们缺个坐骑?”三月七摸着脑袋,扯着瓦尔特的袖子开口,“程澈真的很容易生气,他要是发现自己被言灵术操控变成坐骑,会不会一生气直接咒了整个仙舟?!”
瓦尔特:……
景元:……
两个成年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
这脑子,没救了。
“或许是因为程澈说过的祝福呢?又或者是……”星眼皮一跳,莫名想起卡芙卡的话,转头看向景元,“卡芙卡说程澈是魔阴身的容器,将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闻言,景元微微挑起眉头,却朝着符玄发问,“符卿,这里没有外人,有我们还有程澈的伙伴,你当日在穷观阵之中看到了什么?”
粉头发的女孩摸着下巴一脸沉思之色,闻言抬眸,“他的一点往事?还有……”
说到这里,符玄抿了抿唇,声音迟疑,“我觉得他在蚕食丰饶的命途。”
星瞳孔微微一缩,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概念重叠的命途之间相互产生碰撞,更宽广的命途将吞并狭隘的那一条。
所以程澈……
是个星神?
“哇……列车上有位星神?”三月七眼中更加迷茫,迟疑道:“可是他不是欢愉那一位的令使吗?”
闻言,符玄摇了摇头,“并非是星神之间的命途相互吞并,而是他这个人将丰饶赐下的祝福化为己用,由此转为一种接近于丰饶孽物但又截然不同的力量。”
“我说不清……”符玄眼中同样带着疑惑,轻声道:“我只能想到蚕食这个词来形容,所以卡芙卡称他为魔阴身的容器,魔阴身本来就与丰饶扯不开关系。”
说白了,对于程澈来说,赐福是强行加诸在他身上的,给了他就用,但是被强塞的东西他不承认这份恩情。
猖狂,太猖狂了。
“原来是这样啊……”景元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些许光芒,“得到了寿瘟祸祖的注视,顺理成章接受赐福就可成为丰饶的令使,但是他蚕食了这份力量,转投了欢愉的怀抱?”
嗯……欢愉撬了丰饶的墙角,丰饶还在持之以恒的撬回来,那么……
欢愉这会肯定很开心。
景元微微颔首,指尖搭在手臂上轻轻敲打,“在仙舟罗浮,尚有建木与丰饶有关,星核猎手会将程澈带去建木。”
啧,身为菲尼克斯无从卜算,身为无名客又浑身谜团。
这就是程澈所说的外来者吗?
“所以接下来……”符玄刚想找点解决办法出来却不由得一怔,法眼微微一颤,符玄哀怨地目光看向了景元,“将军!你这个坏蛋!!!”
猜到了!
他猜到了现在这一切一切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符卿缘何动怒?”景元弯起眼睛,笑眯眯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列车组一行人,“既然星核猎手将各位带来罗浮,那么景元也少不得要多度劳烦各位了,总是一支奇兵啊……”
符玄眯着眼睛,双眼之中更加哀怨,“这奇兵是不是有点太奇了?用得也忒频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罗浮现在只有将军和太卜,根本拿不出别的人呢!
“不重要……”景元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三月七摸出一块糖,看着糖纸陷入沉思之中。
景元:……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是很妙。
“我就说程澈怎么会给我他最喜欢的草莓味!”三月七愤愤,咬着糖块瞪着糖纸,“程澈说,骑兵队长没有马!”
景元:……
这个骑兵算谐音梗吗?!!!
还有……
他有神君,他才不需要马!
“所以你为什么知道程澈喜欢草莓味的糖?粉色和猛男很搭吗?”星眨眨眼睛,顺手摸过三月七手中的另一颗糖,“还有你为什么能认出程澈的字?”
鬼画符,比罗浮的符箓还难以看懂。
“因为这几个字写的有点用力,咬牙切齿的感觉。”三月七晃了晃手中的糖纸,一脸疑惑,“你不知道吗?程澈每次拿出糖的时候,粉色糖纸的总是超级少,这就说明他喜欢吃这个啊!”
多简单!
星:……
抱歉,可能她屑星真的没有三月那么细心。
“建木所在是罗浮的秘中之秘,但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一切或许有违规制。”景元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之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刨除,看着面前众人,“符卿掌兵符,领云骑军在外策应,我随各位一同深入洞天,前往建木所在。”
话音落地,符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