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再一次停靠在了仙舟罗浮,街头热闹至极,似乎也被节日的气氛渲染得红红火火。
程澈拆完所有红包,抱着一堆信封打算回屋,刚想推开门就看到了挡在眼前的几个熟悉的人。
思索片刻,程澈举起手挡了挡,一脸平静,“你们先等等,过年的新衣服不能扯坏,我换个睡衣出来给你们拔羽毛。”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然后坐在了程澈房间门口的小桌旁边。
镜流眼睛上照旧戴着黑纱遮挡面容,她静静听着动静,耳畔传来彦卿眼巴巴的祝福声,然后是景元摸兜送出压岁钱之后的感叹声。
思索片刻,镜流摸了摸兜,从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封递给彦卿。
身为师祖,也该给。
“谢谢大姐姐。”彦卿眼中一亮,晃了晃马尾上的小铃铛后将眼巴巴的眼神看向了静静坐在一旁的刃。
刃:……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疯疯癫癫的星核猎手还要给罗浮的未来剑首送红包?!
刃眼皮跳了跳,忍不住皱着眉头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丢过去,一副烦躁模样。
景元忍不住弯起眼睛,带着笑意的声音之中满是感慨,“看起来星核猎手很赚钱的样子嘛……”
瞧瞧这大方的,一张卡就这么丢过去。
闻言,刃冷哼一声,抱着剑靠着车厢内壁坐着,一言不发。
镜流眼皮跳了跳,莫名感觉自己这个辈分大的人竟然有点穷,确实没有星核猎手赚钱,要不……
赚个赏金?!
面前这不是有个刃?
屋子里面……算了,小徒弟还是别卖了,新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赏金。
“谢谢大哥哥。”彦卿眼中一亮,抱着卡片乖巧地站在景元身后,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小小一只的狸奴慵懒地趴在景元的肩头,似乎是终于睡醒,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用脑袋拱了拱景元的脖颈,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喵——”
景元反手将狸奴抱下来,搂在怀中抚摸,细长的尾巴尖儿甩来甩去绕着手指,“真开心啊……”
这段时间,不仅有了能够抵抗魔阴身的方式,还有了一只不会长太大的狸奴,还有人替自己上班。
这日子放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景元,语气嘲讽,“幼稚!”
“可是我有狸奴。”景元不为所动,转而又微微蹙起眉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这数百年可都是在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现在还要被你说幼稚,你瞧瞧,我的头发都熬白了。”
话音落地,两个疯批的目光瞬间挪了过来。
纵然魔阴侵蚀,但……景元以前就是白头发吧?
刃看了一眼镜流,又看向景元,“罗浮是没有你以前的画像和照片吗?”
“有啊。”景元坦然点头,“以前我头发比程澈的头发还要黑呢!”
不慌,他已经偷偷把自己的画像都涂黑了!
景元身后,小小的云骑骁卫眼巴巴的看着老师和朋友们交流,一时之间竟然感觉自己有点幻灭。
将军……怎么现在更不要脸了?
“你们在干什么?”程澈从房间之中探头,努力将翅膀伸出来,“给,虽然过节不能生气,但是你们悠着点儿,我寻思我羽毛还挺好看的,别给我薅没了。”
正在讨论头发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的三人瞬间转手,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从乌鸦翅膀上面揪毛。
景元隔着袖子隔空揪下两根羽毛看了看,蹙着眉头看着程澈,“你现在学会控制翅膀了?”
“嗯。”
程澈应了一声,看着大家都揪完之后才收起翅膀套上睡衣,坐在小桌旁边面无表情,“我的学习能力很强的,所以……”
程澈思索半晌,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塞给彦卿,“给你了,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小辈……”
说到这里,程澈顿了顿。
程澈摸了摸空荡荡的兜,一脸迷茫,“我刚刚好像分出去很多个红包,其中还有一些长不大的长生种……”
“长点儿心吧。”景元弯着眼睛笑着,忍不住提醒,“不管你的年纪怎么算,你在罗浮都轮不到给别人发红包的。”
十九岁在罗浮都算小孩子,更别提那个一岁不到的计算方法。
“哦,下次一定。”程澈看了一眼面前几个没有下车打算的几个人,环视一圈后看向彦卿,“小孩子精神足,陪我下车逛逛?”
“好。”彦卿乖巧点头,怀中却始终抱着自己的剑。
他看看程澈,目光最后转向景元,“将军,卧室在后面,你可以自己睡,如果要睡程澈哥哥的房间也可以,要我帮将军带一份仙人快乐茶回来吗?”
景元:……
这学生收的,跟个侍卫一样,比侍卫操心都多。
“不必了,我打算去薅一条小青龙出来陪我喝酒。”景元笑笑,刚打算说些什么就看到程澈转身进屋套上外套,顺便背起了一个巨大的麻袋,“走。”
彦卿眼巴巴地跟在程澈身后,步伐雀跃显然因为节日一夜暴富,已经想好了明天要去工造司买多少宝剑。
景元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