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空间站,科员们步履匆匆。
黑发女人步伐不疾不徐,逆着人流行走,许久之后停在一间空荡荡的培育室门口。
打开门进去,是三个无名客坐在三个面对面的马桶上面,皱着眉头思索着马桶为什么要面对面这个严肃的课题。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星快速回头,眼中一亮,“阮·梅,你来了?”
闻言,女人微微颔首。
她走到桌子旁边,思索片刻后 还是没有选择星让出来的马桶,只是扯过一张凳子坐下,这才抬眸用清冷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懒洋洋的白发男人,冷冰冰的小卷毛青年,还有一个屑屑的开拓者。
思索片刻,阮·梅看着摆在桌上的各种小点心,终于还是开口解释,“我想,我欠各位一个解释。”
闻言,几道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在了阮·梅身上。
景元挑了挑眉,翘着腿抱着自己的小宠物,上下看了一眼阮·梅后收回视线,搂着猫慢慢抚摸,指腹贴着顺滑的毛发摸到尾巴尖儿,一点都不想操心这两个开拓者和一位天才的谈话。
他,景元,星穹列车的挂件,想那么多干什么?
好不容易出来玩了,他还不能休息一下了?
“嗯。”星看了程澈一眼,双手交叠搭在桌子上面,撑着下巴看着阮·梅,眼底满是困惑,“其实我也有点生气的。”
虽然没有程澈那么记仇,但是好端端的被坑了两回谁都会生气。
闻言,阮·梅点了点头,犹豫一下才正式开口解释,“我该怎么解释呢,抱歉,我并不懂得如何与人交流。”
阮·梅垂着眼睛,声音清冷,语气平静,“关于你们在培养皿中遇到的那个东西……受困于时间和场地,它的生命编组只能算半成品,我复现出它诞育的瞬间,但很快,它就会化作粒子消散。”
“哦,我们不打它也会死对吧?”星恍然点头,歪着脑袋看着阮·梅,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所以……短暂的生命?”
“是,短暂的一生也应有意义,我想知道它能做到些什么,这代表了我在未理解的领域之中走出了多远。”阮·梅的目光变得悠远,语气平静得仿佛在陈述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现在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步,和我预想之中一样的答案。”
闻言,星皱了皱眉头,“但是它差点吃掉我们。”
“抱歉,又是一次失败的实验,我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阮·梅微微蹙眉,轻叹一声后才继续说道:“我创造了一个复制体,但是它和那位令使的距离终究遥不可及。”
星眨了眨眼睛,仔细看看阮·梅的脸色后转头看向了程澈,犹豫一下,星这才低声道:“其实一切可以不用瞒着我,你付我报酬,我帮你做事,如果我们投缘成为朋友,我可以自己选择吃下反吐真剂,也愿意深入培养明直面危险,替你在它湮灭之前记录一些数据。”
阮·梅微微一怔,双眸之中浮现些许茫然。
还能够这样操作吗?
星对上阮·梅的目光,重重点头,“你可以信任我,哪怕并不信任,我们合作的时候也可以坦诚一点。”
阮·梅沉默着,指尖点在桌上的糕点碟子边缘,“我……”
星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悄悄往程澈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你消气了没有?”
“你呢?”程澈反问,低头看看屁股下面坐着的马桶,再看看桌上放着的食物,一时之间感觉自己竟然有些魔怔。
什么搭配?!
谁家坐在马桶上吃点心?!
星想了想,摇头又点头,“我也不是生气,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程澈的目光扫过星的脸颊,点头,“我听了这个解释,不代表我能消气,更不代表在下次合作时我能够毫无芥蒂。”
说到这里,程澈前倾身体,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阮·梅,“你是真的不会与人相处吗?还是说……你只在意你的实验,将与人相处当做是影响你研究的无所谓因素直接剔除?”
阮·梅一怔,摇摇头,“没有区别,不是吗?”
“有区别。”程澈应了一声,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我其实很喜欢银货两讫的交易,大家把自己手中的筹码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之上,愿意就继续,不愿意就分道扬镳,前提是不要将坏掉的筹码浑水摸鱼。”
阮·梅抬眸,看着程澈,“那……亲爱的你消气了吗?如果没有……怎么样才能消气呢?”
程澈一怔,突然按了按眉心,“你为什么会将亲爱的当做口头禅?是因为你知道这样的称呼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防备心吗?”
就像是穿越前见到的笑眯眯的资本家一口一个宝贝儿,明明是训诫的话语却在唇舌间缱绻着带出一种暧昧的呢喃,让人猝不及防就掉进一个坑里。
阮·梅:……
好像是的,但好像已经习惯了。
阮·梅困惑地歪了歪头,“所以……你怎么样能够消气呢?”
程澈想了想,摇头,“消气了,但是又没有消气,下次你找我和星帮忙我们就需要提价了,你懂吗?”
阮·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