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狱。
长发男人坐在床垫之上,靠着墙壁注视着自己对面的墙。
原本用来给幽囚狱之中的工作人员管理犯人的巨大屏幕被挪开,露出了光秃秃的墙壁。
而在隔壁床上,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捏着一张又一张便签纸,平静的贴在墙上的不同部位,甚至用彩色的线将每一个小钉子连接起来。
许久之中,刃终于无法忍受,“你在监狱之中做案情分析?”
这种场面似乎只有自己闯入警察局才能看到吧?
上次看到这场面好像上面被绕了红线的照片是自己的和卡芙卡的。
“怎么会?我只是简单思考一下。”程澈捏着一沓便签纸,平静的在纸上写着什么,“第一层,景元需要演武来安内攘外,星穹列车和其他的朋友们受邀来到这里,三月七学习剑术,其他仙舟派人观礼参赛。”
在刃平静的目光之中,程澈用更深颜色的线将另一些人和事连接起来,“第二层,某些犯人想要越狱,而两位将军想要试探景元,景元让我们成为证人,顺便成为棋子压在棋盘之上。”
“第三层,椒丘在寻找一味良药。”
“第四层,越狱的犯人身后应该另有凶手,有人在和景元对弈。”
“第五层,我虚无上身。”
“第六,其实我是记忆上身,自己的记忆不受控的跑出来,其中的情绪不仅仅影响我自己还影响周围,如果不能解决或许会把我周围的一切变成一个特别大的光锥,你们联合起来要坑我,也算自救。”
说到这里,程澈叹气,“所以总结一下,帮助呼雷越狱的人,帮助那些步离人潜入的人,站在景元对面同时操控棋子你来我往表现出争斗却又默契的相互配合的人是……”
程澈的目光挪到了刃的脸上,“拉帝奥,对吧?”
景元身处仙舟联盟,调配一方棋子,将一层又一层的目的套娃一样压在棋盘之上,甚至算计着棋局之外的围观者。
而与其对弈的拉帝奥,不知道藏在哪里,手里握着对仙舟不利的棋子,一枚又一枚和景元对垒,互相配合推进目的。
不过……
程澈往后一靠,“拉帝奥手中还有幻胧这枚棋子对吧?尾巴都觉得我身边让他不舒服了,幻胧也是岁阳,她也要自救对吗?”
刃:……
刃面无表情,“你去跟景元说这些。”
“别这么冷漠啊,我还没猜完呢。”
程澈低声说着,往床上一躺,把自己塞进被子之中,“让我想想,我好像还忽略了什么东西,哦,对了,还有人情债。”
程澈侧躺着盯着刃,“这一局棋太大了,拉帝奥身为老师和医生没有所求,乐子人添油加醋看乐子就行了,星穹列车和星核猎手自己人,但是我要欠景元一个大人情,当然,我和他的账可以不用管,但是我得欠飞霄和怀炎一个大人情,这样飞霄就能心安理得的给我来一刀了,怀炎的话……感觉他的人情要用在你的身上。”
刃满脸冷漠,“我要休息了。”
“你先别休息,咱俩聊半个小时然后越狱吧。”
程澈看着刃,一本正经的提出建议,“我们等会儿去里面的牢房看看行吗?我想去看看呼雷还有没有口气留着搞事情。”
刃掀起眼皮,“怕他死了残了不能搞事,你怎么前几天不想想。”
“那不行,我怕他死了不能搞事,但我也不能看着他痛快活着啊。”程澈眨了眨眼睛,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游戏般的兴趣,“哦,我还忘说了,这段时间星期日好像不见了,应该也是正在和拉帝奥商量着下棋吧?”
刃闭了闭眼睛,选择对问题避而不谈,开始说另一个话题,“你和呼雷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必如此。”
现在的小孩真的好难忽悠,自己依稀还能记得当时忽悠景元的时候。
对方一句一个哥哥,纵然少年天才心思灵敏也不免要被像长兄长姐一样的人忽悠来忽悠去。
哎,世道变了啊!
“确实没有仇恨,但是……”程澈脸上因为酒醉和兴奋冒出来的笑容消失,将脸埋进了枕头之中,“我心里有一股暴虐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总是想要破坏一点什么,但是又不能对小伙伴动手。”
刃:……
所以选择对自己动手,然后双双进入幽囚狱?
刃轻叹一声,起身后拍拍程澈的被子包,“去底层看看吧,不过听你说起镜流,你把她从仙舟联盟偷出来藏在哪里了?”
至于怎么偷的,根本不重要。
程澈这个随手给张小贴纸当礼物的习惯不仅仅是在给自己留退路更是在给别人留退路,顺便留点儿看乐子的余地。
一头扎进仙舟联盟的监狱之中背上镜流就是一个冲刺,别说环境了,连牢房都不一定看清楚。
“丹恒以前住过的牢房啊。”程澈起身,双手揣兜朝着牢房外面走去,“上次去底层探视呼雷的时候顺手往里面塞了一张小贴纸,晚上偷偷把镜流塞进来了。”
刃点了点头,转而继续询问,“那之前镜流藏在哪里?”
“藏在神策府。”程澈面无表情的看着刃,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你好笨的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