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给我咬一口吗?”
程澈牵着一根绳子走在幽囚狱的楼梯之上,朝着上方的出口走去,声音之中满是不肯放弃的执着,“就一下,我也不咬你脖子,咬手也行。”
“不能。”粉毛狐狸发出拒绝,毫不迟疑的拒绝了绑匪的要求,“请时刻记得自己是个人,就算是个鸟也不能咬人。”
“行吧,那我等会儿再问你。”
程澈放慢速度方便后面追击的星跟上来,耳边都是乐子人哈哈哈的笑声,“说真的,我刚开始认识景元的时候就想给他咬一口,尤其是他的头发总是吹下来遮着脖子,身上还穿着铠甲,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什么?”椒丘平静的询问,感觉自己这次被绑架的经历绝对值得铭记。
谁家继承俘虏的时候连咬一口都继承啊。
程澈真的没有什么异食癖吗?
“我当时就在想他皮肤那么白还穿着硬硬的铠甲,好像一只螃蟹。”程澈叹息,缓慢爬楼,“螃蟹那么好吃但是有剥壳有点麻烦,我当时就想景元咬起来口感一定很好,但是我忍住了,毕竟他头一次见我就打算拿他的阵刀揍我。”
椒丘:……
螃蟹?
椒丘深吸一口气,努力在脑海之中回忆着自己学过的医学知识,“你是不是总是会将人当做什么动物或者什么物体?”
“会吧?”程澈想了想,点头,“星是个垃圾桶,丹恒是个小水龙,刃是一个癫狂爱睡觉的猫,三月七是一个粉色的摇摇乐,就是那种带弹簧戳一戳不会倒下去的,瓦尔特是个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姬子像是一朵染了金粉的玫瑰花。”
椒丘平静转头,“这是病,得治。”
在程澈疑惑的目光之中, 椒丘平静的挣脱手腕上绑缚的麻绳,缓步走在幽囚狱之中,一点点分析,“你将和你一样的人类在脑海之中比喻成物品,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是一样,你从没有将自己和伙伴放在同等的地位,也同样对同伴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因为你自己知道,人是不能被占有的,而物品可以,哪怕是动物你也可以认为那是独属于自己的宠物。”
说到这里,椒丘脸上的笑容都要消失了,“但你的物化似乎没有表现出蔑视感,反倒有一种舔狗的倒贴,你好像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努力改正却很难和冲动对抗。”
程澈:……
程澈面无表情的看着椒丘,“你才是舔狗!”
“说错了。”椒丘哼笑一声,转而又一本正经的开口诉说,“你的生物本能在蔑视同伴物化朋友,但你似乎刻意的对抗本能,让自己努力迁就朋友的想法。”
椒丘停顿片刻,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程澈,诚恳的提出建议,“这是病,得治。”
“治过,治不好。”程澈摊手,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之后坐在了幽囚狱的大门口,一脸平静的看着身旁被人抬过来的呼雷,“但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从本能与理智的对抗之中找到了一点乐趣。”
说到这里,程澈叹了口气,很是惆怅的样子,“舔狗也有舔狗的乐趣嘛,你怎么知道舔狗没有一点当艾慕的兴趣呢?”
椒丘:……
一时之间不知道程澈是在自嘲还是在感慨。
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能感觉到程澈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说崩溃倒也不至于,像是天空一样高大汹涌的海浪被一层保鲜膜兜住,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坚固至极,永远不会出现崩塌的危险,但是却总让旁观者心惊胆战。
程澈用湿纸巾将呼雷的毛发擦拭干净,又调整了呼雷在担架上的睡姿,这才看看已经出现人影的通道,转身打开了幽囚狱的大门。
海风伴着阳光在瞬间撒入,却挤入了狭长的通道变得激烈。
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飘扬,阳光冲淡了激烈海风带来的潮湿与阴冷,显得格外的温暖。
怪不得出狱的人都要站在监狱门口仰头看天。
“站住!”
呼喊声从身后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与喘息声接连响起,似乎还有球棍在空中挥出散发出的破空声。
程澈转头,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星和丹恒。
在看到程澈的一瞬间,丹恒脸色一沉,瞬间停住了脚步,击云握在掌心之中用力捏紧,似乎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带想要发出一点仙舟粗口。
他们听到劫狱的消息跑的那么快那么急,却在大门口发现这是自己的小伙伴?
这和运动会听到枪声跑完了三千米结果发现比赛取消别人都没跑有什么区别!
丹恒喘着气,用阴恻恻的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寒鸦。
很好,整个幽囚狱都陪着一起演戏,欢愉入侵仙舟怎么没人发个通知呢?!
“你们好慢。”
程澈说了一句,又没忍住从自己包里找出巧克力和水放在一旁,“吃点儿喝点儿然后去报信吧,记得说清楚呼雷越狱了,还带走了椒丘当做人质。”
灰发少女一手扶墙一手拎着球棍抬起来指着程澈,瞪大眼睛,“这……这就是越狱?!”
“当然了,走出幽囚狱就算越狱啊。”程澈很是坦然,招呼着众多乐子人抬起呼雷,“难道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