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薄薄一层布料撒入帐篷之中,沉浸在死亡般安详的睡眠之中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掀开一条缝隙感受了一下光线,然后翻身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
数了三十秒之后,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那点儿残存的睡意与惰性在此时消失不见。
飞霄平静的起身,揉揉脸颊拍拍耳朵,然后才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己身旁睡着一个闭着眼睛的小灰毛,缩在睡袋之中就差把脑袋藏起来了,整个人都睡得歪七扭八的模样。
她伸出手掀开对方的头发,仔细辨认着对方的身份,片刻之后才拍拍小灰毛。
开拓者啊。
不过自己昨晚上怎么了来着?
好像是抢了程澈一杯酒然后就没了?
飞霄继续拍拍小灰毛,一伸胳膊却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肩膀和脊背上传来一种隐约的胀痛和酸痛感,倒是并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痛苦,反而在疼痛之后带来一点肌肉和骨骼的放松,让人恨不得多痛一会儿。
简而言之,一种可以忍受的疼痛感,像是去找医士按摩肌肉的感觉,令人上瘾。
飞霄沉默很久,终于还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脑袋都朝着一边歪着。
难道是昨晚上喝醉了被白露当成什么练习按摩的实验者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椒丘……
椒丘这会儿应该还在气球里面睡觉,那可是一个天然的赏景帐篷。
“你在干嘛呢?”
缩在睡袋之中将下巴都藏起来的星睁开了眼睛,揉揉眼角之后才好奇的询问,“你落枕了吗?”
飞霄猛地抬头,看到星的脸颊后才松了口气,一言难尽,“我是不是要庆幸这句话不是程澈说出来的?”
来到罗浮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好像已经被培养出了防备乌鸦嘴的条件反射,甚至想要拿出自己在战场上砍敌人的警惕来防备。
闻言,星脸上的表情更困惑,“如果是程澈躺在这里,你难道不觉得更可怕吗?”
她们车上的小乌鸦虽然又屑又涩还乌鸦嘴,但是好端端爬别人帐篷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人家虽然没有道德但是好歹还存在一点点底线。
飞霄微微叹了口气,手臂抬起来弯曲努力去摸自己的脊背,整个人的姿势都显得格外的别扭,“我怎么总觉得我后背的皮肤凸起来了,等会儿得找个镜子看一看。”
星:……
星瞬间想起了昨晚上睡前进行的消食活动,陷入了沉思之中,但脸上还是一模一样的平静屑屑没有半点儿心虚。
拔了好几个火罐呢,能不凸起来吗?
“昨晚上抱你进来的是我,我当时喝了点酒走路不稳,可能是蹭到哪里了。”星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一本正经的忽悠飞霄,“你不疼吧?我等会儿找白露给你检查检查。”
飞霄点点头,将自己后背的那点儿异常丢在脑后,全然不见半点儿在战场上的警惕。
警惕什么警惕,又不是在打架。
现在的鳞渊境光是令使就不知道有几个,还能有人在趁着她喝醉了偷偷揍她吗?
飞霄伸了个懒腰,打开帐篷的拉链探头看看外面,又好奇道:“怎么没回客栈睡呢?”
星:……
星眨巴着眼睛,“大家都吃太饱喝了酒……”
其实就是不想走路,所以直接就地躺下,毕竟飞霄睡死了,剩下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懒。
“这样啊。”
飞霄爬出帐篷,站直了身体舒展关节肌肉,骨骼摩擦舒展带来的细微声音被海浪的声音遮掩。
她勉强活动了片刻,终于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对。
飞霄注视着沙滩上一分两半的巨大气球,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从帐篷拉链处冒出一个头的星,“椒丘出来了?”
她家粉毛狐狸自由了?
她今天不能放气球了?
“出来了啊,昨天晚上我们深刻觉得椒丘被关起来太可怜了,万一睡着了到处滚怎么办?”星更不觉得心虚,从帐篷里走出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套上外套,带着一点屑屑的脸上满是正经,“所以我们大家就趁着他睡着把气球锯开了。”
飞霄:……
如果能锯开的话,她在竞锋舰上就锯开了,完全不用等到现在,而且……
飞霄抬手摸了摸那两半气球的裂口,在看看脚下打开的锁,用无语的目光注视着星。
星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其实我们是给那只秃毛鸟下泻药了。”
飞霄更沉默了。
说得好像泻药对那只鸟真的有作用一样。
别说泻药了,他们这里这么强的战力,加一块儿乘上一千一万一亿都不够人家一手指头的呢。
星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说话有漏洞,不动声色的挪过去,欲盖弥彰一般踢了踢那个锁,然后当着飞霄的面捡起来然后藏进兜里,面无表情,“是这样的,我们无名客之所以叫做无名客就是因为我们会趁着别人睡觉偷偷做好事不留名。”
飞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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