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脚印一眼,这烙在她衣上的脚印,就像是她踏在了她的脸上,陈阿娇,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她娇声道:“皇上行猎上林苑,大约已经跟臣下们行完酒乐,本宫要回去侍奉了,怕是不陪姐姐说话了呢。”
卫子夫带着自己的人已去了,贵枝临走时却回头冲着这长门宫狠狠唾了一口。
整个宫中,带着一种风雨席卷过后的狼狈。
旦白奄奄一息,却爬了过来,流着泪拽住陈阿娇的衣袂,“娘娘……娘娘……”
陈阿娇埋着头,眼睛里只有那一尊酒,鸩酒。
她颤抖着,缓缓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冰冷的酒尊——
天人交战。
卫子夫的话又浮在了耳边。
是啊,她这么蠢,君王无情,刘彻刘彻——
她凭什么去爱,凭什么去争?又为什么去爱?为什么去争?
——说到底,不过是情爱毒药,一时迷眼。
“娘娘……娘娘……”
陈阿娇的耳边,旦白的声音忽然模糊了起来,她的手指缓缓地松开,终究还是没能端起那杯鸩酒,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