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双手握起来:“夫人啊,我这人生已经如此艰辛,您何必还来吓我呢?”
“竟然敢把我说的话转嫁到张汤的身上,竟然还衔接得滴水不漏,把张汤黑了个底儿朝天,就算我不说,你这事儿他迟早也会知道的。”陈阿娇又笑起来。
她这举动,看得主父偃心颤,忙伸手道:“夫人夫人,您别笑了……”
这孕妇怎么还这么没注意?
在主父偃去汲黯面前嘀嘀咕咕,顺便还诋毁了田蚡之后,汲黯虽然算个聪明人,但是因为此前与张汤田蚡之流有旧怨,彼此看不顺眼,第三日上朝的时候就直接参了张汤和田蚡一本,说张汤结党营私,意图不轨。
刘彻尚未发话,田蚡就觉得委屈了,心说我他娘的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以前就是张汤每次参这个一本,参那个一本,自己都提心吊胆,担心这小子参到自己的身上,毕竟张汤就是那死德性,不认人,只认律,谁遇到他谁倒霉!田蚡早就跟张汤划清了界限,没准备再接触,只是祈祷这祸事千万不要落到自己的头上,他这皇帝舅舅还当得好好的,武安侯之尊呢——嘿,今天怕是出门没算好时辰,刚上朝就被这有毛病的汲黯给参一本。
呸,我还结党营私呢!
田蚡心中愤怒,当下那短胡子一吹就跟汲黯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你汲黯是仗着自己愚直愚直,汲黯汲黯,谁遇到你都没话说,只能黯然沉默,我田蚡问心无愧,你平白地一顶结党营私的大帽子给我扣过来,分明是你与张汤有私怨,却要将我拉进来说,张汤下狱,你便是落井下石!”
汲黯是一声冷笑,那苍白的脸上少见地有了一分血色,简直是新仇旧恨涌上来,当下出列争辩道:“陛下,武安侯田蚡血口喷人,臣汲黯有本当奏,问心无愧,黯只恨那欺君叛国之人,张汤若忠,臣岂会容不下他?!”
“那你倒是说说,张汤何时欺君,何时叛国?他为苍生社稷,为吾皇陛下,为了这大汉律条的森严,勤勤恳恳,何罪之有,竟然值得你这般诋毁于他!”
田蚡忍不住就要跟汲黯辩,直接在这朝堂上吵了起来,他为张汤说话,却也是在为自己说话。张汤如果真的被刘彻怀疑结党营私,自己也要跟着倒霉啊。
刘彻高坐这朝堂之中,冷眼看着这两人吵起来,只觉得心烦意乱,直接将手中的奏简扔了下去,却一句话没说。
这竹简落地“啪”地一声脆响,田蚡和汲黯之间的争论一下就停了。
只听刘彻冷冷道:“一个是长安令,一个是武安侯,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们二人竟然在这朝堂之上吵嚷起来,莫不是当朕死了?!”
隔得太远,看不清刘彻的表情,群臣震慑,不敢再窃窃私语,尽皆垂首,现在窦太皇太后眼睛不好,现在眼看着窦家的形势不好,刘彻的势力坐大,几乎就是眼前的事情了,这个天子,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天子,再没有什么能够钳制他了。
羽翼丰满的刘彻,会是一位霸主。
“前方战事紧急,正当与匈奴交战之时,你们正事不讨论,倒是关心起朕责罚了哪个大臣了?朕是否需要也责罚一下你们,让你们与张廷尉做个伴?”
……
早朝,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大家都垂头丧气地散了,大家都的时候,田蚡斜视了汲黯,哼声道:“说张汤刀笔吏,我看着汲黯也是不差的,惯会血口喷人……”
汲黯也脸色铁青地走了,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刘彻。
他沿着长廊要去宣室殿,只是半路上竟然撞见了卫子夫,卫子夫对着他盈盈一拜:“臣妾拜见陛下。”
刘彻心情糟透了,根本不想多理会她,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卫子夫早就听说了张汤之事,她以前跟张汤说话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人的眼神太利,让她不喜欢,现在刘彻都恼了这人,怕是张汤的日子走到尽头了。
她听平阳长公主说,以前张汤常常劝刘彻多顾念一下陈阿娇,后来张汤还为陈皇后扶灵,这个张汤,她一点也不喜欢。
李陵灌夫和郭舍人等人都对自己礼敬有加,唯独这个张汤,每次都不冷不热,让人看着心里难受极了。
此刻张汤落难,不落井下石一下,卫子夫心里不舒坦。
所以她假装偶遇,来跟刘彻说事情了。
刘彻看着她脸上那些精致的妆容,刘嫖的话忽然之间在眼前浮现出来,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扶起来:“今日怎么有空到处走走?”
“陛下,这满园j□j正好,臣妾也来赏赏花,不行么?”她故意用了一种娇憨的口气,然后斜着抛了个含羞带怯的眼神。
刘彻只觉得心中烦闷,根本不想理会她,只是依旧好言道:“朕朝政繁忙,怕是没时间与你一同赏春了,你自己去吧。”
说罢,他抬步便要往前走。
卫子夫却急急地跟上来,笑道:“那臣妾为陛下熬了碗汤,陛下为国事操劳,好歹也要补一□体啊。”
刘彻终究是推拒不过,心想着早些喝了解决了这事情也好,他其实已经有许久没有踏足后宫,整日忙着的就是国事国事国事,闲了想起来的人必定是陈阿娇,别的根本就是不想搭理。
他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便要出